之列,而江東籍的大臣正相反,都是一些手握重兵而又不太順從的人,比如賀齊的兒子賀景,賀齊雖然已經老了,但是他手下的過萬jīng兵,孫權卻還是染指不得,再加上賀齊的長子賀達現在是越國叢林步卒的重將,孫權對賀家早就不放心了,藉此機會把他們推出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陸遜冷眼旁觀,把孫權父子遮遮掩掩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也和賀家一樣,在孫權想要推出去的人之列,但是他很沉得住氣,在朝議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孫權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說什麼,他也不主動提,到後來孫秀英生了孩子,他乾脆告病在家陪著,不上朝去聽他們胡扯。
轉眼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陸遜一反常態,大發請帖,為兒子cào辦滿月酒。陸遜原先有過兩個兒子,可惜都沒成年就矢折了,後來娶了孫秀英,卻一連幾年沒有動靜,眼著陸遜已經四十出頭,這個時候有了兒子,中年得子,自然值得大辦特辦。陸家在吳郡的地位超然,陸遜現在雖然兵權不重,但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大家都要給他一個面子。xiǎoxiǎo的一個滿月酒,很快就成了建鄴城裡fù嬬皆知的大事。
然而孫權父子接到請帖的時候,卻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第四卷 東西爭雄 第十六章 不戰而勝
第四卷東西爭雄第十六章不戰而勝
“陸遜想幹什麼?”孫權憤憤不平的扔下了請帖,非常少見的直呼其名,他對陸遜一向很看重,即使是在背後也是稱其字,而不是直呼其名,今天是實在有些氣憤了。
“大將軍也許是想去越國了吧。”孫登片刻之間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如今吳國無事,大將軍這樣的名將沒有用武之地,閒著也是難受。”他說著,忽然苦笑了起來,抬起手擦了一下鼻子,好象想起了什麼趣事。孫權見了,不免有些不快,一向低調的陸遜這麼做,讓他十分失望,如果他是想去越國,那就更讓他失望了。吳郡四姓中,他對陸遜一向不薄,可是陸遜卻想離開吳國?
孫權越想越憤怒,陸遜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居然要背叛他?
“子高,陸遜要去越國,你很高興嗎?”孫權沉聲說道。
“不,父王,我是想起在陸口的事情了。”
“陸口,陸口有什麼事?”孫權眉心擰成了疙瘩,已經瀕臨暴發的邊緣。
“是這樣的。”孫登不慌不忙,說了一件事。原來在陸口的時候,有一次諸葛恪和謝景閒聊,說起魏國劉廙先刑後禮之論,謝景贊成這個說法,說luàn世用重典,當此之時應該重法術,嚴明法令,才能撥luàn反治。正好這話被陸遜聽到了,陸遜當時便沉下臉,當著孫登的面呵斥了謝景一頓。他說,聖人先禮後刑,是漢家幾百年的歷史證明的真理,劉廙只是著眼於xiǎo事,變luàn聖人之教,是亡國的先兆。天下正是因為不講禮,才luàn成這樣,怎麼能還先刑後禮呢?你輔佐太子,應該遵仁義而彰德音,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話,聽都不應該聽,更不應該講給太子聽。然後他又不假顏sè的把諸葛恪說了一頓,無非是說他們輔佐太子不以正道,搞得孫登當時很尷尬。
孫權聽了,冷笑了一聲:“衣冠禮儀,大多虛有其表,嘴上說得漂亮,心裡不知在想什麼呢。”
孫登嘆氣的搖搖頭,也不吭聲。父子兩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孫權又道:“子高,你覺得應該讓他走嗎?”
孫登思索了好一會,才說道:“既然他心有去意,只怕強留他也不是道理。更何況這次數萬大軍去越國助戰,如果沒有一個名望重的人坐鎮,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被大兄分而治之,蠶食乾淨。如果讓大將軍去,他總不會不顧一點名聲吧。不管怎麼說,陸家也是仁義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