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和越海等人圍著孫紹坐了,把金甌島之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說到他命令越海等人不準支援的時候,不免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的看了越海一眼。在寫給孫紹的奏報中,越海沒有提到此事,現在當著孫紹的面,崔謙不敢不說,這種事以後肯定會傳到孫紹的耳朵裡,如果著意隱瞞,弄不好就是一個罪狀。他今天對孫紹這麼恭敬,一方面是他確實很佩服孫紹,另一方面也有故意做戲,讓海盜們從心底懼怕孫紹,從而證明自己當時的決策是正確的想法。
孫紹笑了,歪著頭打量了一會崔謙,崔謙大氣都不敢出,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皮,吧噠了兩下嘴唇,卻覺得嘴有些發乾,一句話也沒有說。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這裡有一萬六千大軍,有左將軍崔謙,後將軍越海,而孫紹只帶了一千摧鋒營趕過來,顯然不是為了增援。那他來是幹什麼的?會不會是因為崔謙太過蠻橫,居然讓後將軍越海都敢指揮,觸動了他的逆鱗,所以要來收拾他?
崔謙自己以及越海等人剛聽到孫紹正在趕來的訊息時,都有這個想法,只是誰也不會說出口,現在到了答案揭曉的時候了,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多少都有幾分緊張。
“建中,這是我帶給你的禮物。”孫紹回身從敖雷的手中接過一疊奏章,輕輕的推到崔謙面前。崔謙看著奏章,沒敢接,他一看封面,心就開始打鼓了。奏章上寫著幾個字:“諫崔謙越權指揮疏”。
“臣……有罪。”崔謙的額頭冒出兩顆汗珠,向後退了一步,拜倒在地。
“建中,起來。”孫紹探身拉起崔謙:“這是御史們的責任,彈劾所有的不法行為,是他們的權利和義務,如果他們不彈劾,便是他們的失職。可是,你這件事做得對。”
崔謙長出一口氣,露出笑容,可是這個笑容卻有些僵硬,看起來極不自然。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臨機決斷,本是將軍們的責任。”孫紹示意崔謙放鬆些,環顧了一圈,笑道:“如果不敢擔責任,什麼事都要請而後定,這仗還怎麼打?你們說是不是?”
“大王英明。”崔謙第一個拜服在地,越海等人連忙跟著拜倒。
“你們都是我的爪牙,爪牙嘛,就要有些銳氣,當擊則擊,一有戰機,就如獅子搏兔,全力以赴,不能瞻前顧後,畏頭畏尾。責任嘛,當然是有的,可是不敢擔責任的人,又怎麼可能立不世之功?”
“大王明察。”崔謙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眼神也變得靈動起來。
“建中一戰全殲扶南水師,震懾群盜之膽,有功。有功就要賞。”孫紹摸著下巴,嘿嘿的笑道:“只是建中啊,你這擅權之名,又是有罪,又當罰。功過相抵,這升職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御史們會說我助長你們這種跋扈之氣。我賜你一個島吧,那個金甌島,我在途中經過時特地去檢視了一下,感覺很不錯,以後在上面建個宅子,有空去渡渡假。”
崔謙大喜,孫紹向來只賞錢,不封侯,到現在為止,他是第一個有封地的人。金甌島雖然沒什麼產出,可是這份榮譽比什麼都來得值錢,他焉能不喜出望外。
“臣謙,拜謝大王。”
“這是你應得的。”孫紹笑了笑,又轉向越海和諸葛直等人:“你們也辛苦了,都有賞賜,待會兒自會向你們宣佈。崔豔,你上前來。”
崔豔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上前去,滿臉喜氣的行了一個禮。
“一戰生擒範金生,有勇有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崔豔了。”孫紹笑了一聲,擺擺手,身後一個郎官捧著印綬上前,高聲唱道:“破賊校尉崔豔,奮強突固,無堅不陷,生擒賊酋,震破敵膽。升為偏將軍。望再接再勵,更立新功。”
崔豔大喜,拜倒在地,雙手接過印綬,高聲應道:“臣謝大王,願為大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