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跪倒在地地弘揚道:“揚兒,此非常時刻,今兒個學就先不去上了。||||隨額娘一道去給太后請安好了。”
弘揚一聽就明白蘭月兒這是擔心自個兒說服不了烏雅氏,生怕烏雅氏擔心過度以致於傷了身子骨,是打算拉壯丁來著,卻也不敢說破,只能磕了口頭應了聲:“是,孩兒尊旨。”
烏雅氏習慣早起,大體上是當初入宮時當宮女時養成的習慣,即便後來貴為皇貴妃了也沒有睡懶覺的毛病。總是一大早便起來,燒香唸佛,虔誠得很,現如今貴為太后了也是如此。今兒個才剛起呢,監國阿哥弘曆便來請安了,這婆孫倆談了一陣,慈寧宮裡便傳出道懿旨:宣皇后蘭月兒覲見。
烏雅氏素性淡雅,從當妃子時起就不怎麼管事,當了太后也是這般樣子,除了燒香唸佛之外。也就是請些當年要好地幾個老妃子一道敘敘話,從來沒有對後宮的嬪妃們發號司令過,宣召皇后覲見還是三年來的頭一回,這等訊息在宮中自然是傳得極快,蘭月兒人都還沒到慈寧宮呢,滿皇宮就傳開了,說啥的都有,甚至有傳言太后要擁立弘揚或是弘曆登基的,鬧得原本就人心惶惶地後宮更是有些雞飛狗跳般的慌亂。
“叩見太后,兒媳(孫兒)給太后請安了。”蘭月兒母子剛走進慈寧宮便瞅見監國阿哥弘曆正乖巧地侍立在烏雅氏的身邊。除此之外,諾大地一間慈寧宮並無一個太監、宮女在,各自心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發問。忙跪倒在地,磕頭請安不迭。
“都起來罷。”烏雅氏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待得蘭月兒母子起了身,烏雅氏看了眼弘曆道:“弘曆,你跟弘揚都出去罷,本宮有些話要跟你們額娘交待。”
弘曆、弘揚忙各自跪下磕了個頭應了聲“是”並著肩退了出去,到了宮外。弘曆笑臉盈盈地道:“二弟。大哥這會兒要到乾清宮議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回見罷。”話音一落,瀟灑地一轉身上了臺軟輦,由著一群小太監簇擁著往乾清宮而去,弘揚飛快地皺了下眉頭,卻也沒有任何地表示,自顧自地望上書房趕去……
“皇后,你身為後宮之主,該是懂規矩的,祖規擺在那兒,不該管的不用去管,可該管的事兒卻不能不管,這些都不用本宮多說了罷。”待得弘曆、弘揚兩兄弟退出去之後,烏雅氏面無表情地說道。
“回太后的話,兒媳明白的。”蘭月兒其實並不怎麼明白烏雅氏話裡的話,可嘴上卻不得不這麼回著。
烏雅氏忒精明得個人,一眼就看出蘭月兒其實並沒有聽懂自己的話,眉頭不由地皺了一下,略一思索,淡淡地說道:“後宮不得議政,也不得散佈謠言,現如今宮裡頭也太亂了些,是該好好管管了,該罰地罰,該殺地也不必手軟,若是心慈,這後宮如何能有個寧日。”
烏雅氏這話說得就有些子重了,蘭月兒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的細汗,慌忙跪倒在地道:“太后教訓得是,兒媳立刻著手去辦,請太后息怒。”
蘭月兒一向寬以待人,甚少依仗後宮之主地身份去欺壓其他妃子,也甚少跟人過不去,這一條烏雅氏是清楚的,按說是個為人不錯的正宮娘娘,可問題是後宮這個陰暗的地方並不是個恩怨分明的場所,那裡頭的陰暗烏雅氏早就經歷了無數了,很清楚蘭月兒若不是胤祚撐著腰,只怕早就被人給折騰下來了。原本胤祚的後宮之事烏雅氏並不想過問,只是現如今胤祚不在宮中,而蘭月兒明顯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後宮的這些雜事兒,烏雅氏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這才提點了一句,此時見蘭月兒雖然點頭應是,其實並不明白此舉地目的也並不清楚該如何著手,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瞥了蘭月兒一眼道:“皇后可以傳旨李德全,令他測查流言起處,但凡亂傳話的一律處罰,最先散佈謠言的就亂杖擊斃好了,皇后去忙罷,本宮乏了,你跪安好了。”
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