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正確無誤,天窗上的圖騰近乎完成,卻也即將被洶湧的怨氣衝破。伊格尼斯把最後一件聖器放在荷西的名字上,一瞬間光芒四射,封印千年的結界被開啟了。
那些怨氣爭先恐後的衝進結界中,伊格尼斯也被巨大的吸引力捲了進去。他看到許多時光碎片從他眼前飛逝,回憶洶湧而至,聯絡他在時空縫隙中發現的那片荒蕪原野,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彌迦……彌迦……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讓我成為王者,擁有朋友,失去所有關於你的回憶,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快樂了嗎?
——“是誰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血宴要開始了嗎?”
夢魘般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結界之中那樽棺槨緩緩開啟,一隻蒼白的手從裡面慢慢伸了出來。
☆、歸零
傳說中原本深得天神寵愛的人類,因為太有心計而被離間,最終犯下殺親之罪。第一個揹負上血之詛咒的男子,血族的先祖——該隱。
蒼白的面板上兩隻眼睛微微下垂,雖然沉睡了很長時間,但眼底的黑眼圈還是不見消退。他的五官沒一處完美的,眼睛太過犀利,脖子不夠高挺,兩片薄薄的嘴唇歪向一邊,透著無盡的涼薄。但就是這樣一張病怏怏的臉,卻散發著一種無法抵抗的威儀,看到他,便不由的想要跪拜下去。
伊格尼斯這樣做了,他拋棄了尊嚴深深跪拜在該隱面前,幾近虔誠的膜拜。於禮,這是他必須遵守的禮儀,於情,他有求於這個高傲的傢伙。
該隱打了個呵欠,看著地上埋頭不起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頭抬起來。”
看清伊格尼斯的長相後,他眼中流露出少許的興趣,輕輕哼了一聲。“原來有魔王的血統,了不起的新人啊。”
“我是現任的梵卓親王。”
“哦?梵卓族?我怎麼不知道彌迦那傢伙變成梵卓族的了,你不是他的直系血親嗎?”
“也可以這麼說。”
“好吧,我沒興趣聽你們這些小年輕的複雜故事。尤其是彌迦那個小搗蛋,自小就古靈精怪的,人家走路都是直線,他倒好,十歲以前一直是Z字型的,螃蟹都沒他怪。對了,彌迦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他……他不在了。”
蓋伊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痞態,輕輕“哦”了一聲,他打量著四周不斷翻滾的怨氣,皺眉抱怨道:“真是很煩,你開門便開了,怎麼還招了這樣晦氣的東西進來?”
說罷隨手在空中捲了個圈,那些怨氣掙扎著被束於他畫出的圈中,一點一點被打散,消散。怨氣龐大,一時間不能完全消滅,只能一點點的消磨。該隱摘下他左手上的護臂放在地上,那些怨氣爭先恐後的往護臂裡鑽。
“估計得花點兒功夫,就算是血宴召開前的小前戲了。咱們先去辦正事把。”該隱扭了扭脖子,從棺槨裡跳出來。
一邊走還順便把那些四散的怨氣清除乾淨。伊格尼斯緊隨其後,一扇扇緊閉的大門在他們面前依次開啟,光線越來越亮了。
他們進入一個華麗的宴會廳,該隱打了個響指,長長的餐桌上便佈滿了精緻的餐碟,銀燭臺上跳動著點點燭火,幾隻蝙蝠化形為衣冠楚楚的侍從,在餐桌和大門之間來回走動。
伊格尼斯站在長桌邊小心瞧著,一共有十四張座椅,該隱在最上首坐下,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第一張座椅道:“你可以坐在這裡。”
伊格尼斯笑著搖了搖頭,反問道:“他都是坐哪兒的?”
“他?你說誰?”
“彌迦。”
該隱挑了挑眉,長桌最下首的那張椅子自動向後拉開。這是距離該隱最遠的一個位置,跟他隔著長桌遙遙相望,還真是他的風格。伊格尼斯朝那張椅子走去。
“他一直堅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