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什麼時候變道德典範了?”話雖如此,吳樂雅還是有點竊喜。以秦昊的道德標準從來不染指於她是否代表她在他心裡與眾不同的地位?
確實與眾不同。秦昊貪玩但不濫玩,與吳樂雅熟稔到連她用什麼牌子衛生巾都知道,再稍進一步怕是不夠24小時就要被套上婚姻的枷鎖。玩了這麼久,什麼是不可以觸及的底線他相當清楚。可這幾天來,他的心思一直在遊戲規則的邊緣徘徊。要玩得開心暢快首先要兩相情願,可為什麼他感覺自己象溺在水裡一般,看見那死丫頭片子鄙夷相視,他就會有種衝動想不管不顧地拉她下來?
靠!冷水如柱敲打在他背上,雙手撐著牆捏握成拳。他無非是喝多了點,小小冒犯了她一下,至於拿那樣的眼神看他嗎?至於給他一記嗎?他那晚藉著酒意贊她長得好看,她卻象不小心踩著狗屎似的厭惡無比地說:“可惜我對以色侍人沒興趣。”靠,哪個女人不是藉著青春貌美能賺多點賺多點?就算不為錢也是為了別的利益。說到底又是個惺惺做勢拿喬擺款的悶騷貨。
女人,只要投其所好還沒有不上套的。姥姥,他秦小五縱橫情場十多年若是連個丫頭片子也拿不下來他跟她姓!
陳婉自然不知道那個肉食動物的宏偉大志,突地打了個寒噤還以為自己穿少了。她向來怕冷,來例假時更甚,面白唇青的,方存正看她一眼,進裡屋拿了件自己的厚外套給她披上。
方家嬸嬸待她如自己閨女,吃頓晚飯而已足足張羅了一下午,上桌時還客氣著說手藝不如陳婉舅舅。看著面前一對璧人,老大若是沒進去,現在恐怕連孩子都有了。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才能齊齊整整吃頓團年飯,眼中淚花打著轉。
方存正也是早上才從濟西二監探完大哥回來,心情鬱悶壓抑。見他媽偷偷抹眼睛,暗歎兩聲又強笑。
陳婉如坐針氈,六指是個嘴巴不牢靠的,方存正象是已經聽到什麼風聲,今天數次旁敲側擊都被她藉故搪塞過去。食不知味地撥了一碗飯,幫方嬸嬸收拾好飯桌她便告辭出來。
方家在朱雀巷后街,走過幽深的長巷轉出去就是朱雀大街。方存正刻意放慢了步子配合她,兩人並肩沿著灰黑的牆根往前。清水河在靜夜裡泛著暗綠的幽光,冷冽的空氣中總是帶著揮之不去的酸腐味,她聽見鴿哨破空而過,柔韌而不絕,抬起頭尋找那群歸家的羽翼。
他握住她的手,“看好路。”帶她繞過石板的坑凹,手中卻實實攥緊不放開。
她為什麼會對他感覺抱歉?為什麼有小小莫名的遺憾?手明明被他牽著,心卻悵然飄得好遠?“到了。”她低聲說,脫下他的外套遞迴給他。發現他衣領處露出的圍巾,她心裡一緊,“我進去了。”
“等等。”
他猶豫,她心慌。
“鞏叔那裡,最好能提醒他一聲。”方存正欲言又止,躊佇片刻才又接著說:“我聽到風聲,西大街那邊的拆遷賀瘋子沾手了。他是要錢不要命的瘋狗,連我也要讓他幾分。和你舅舅說,別參合西大街那邊拆遷的事。”
陳婉住校幾個月並不太清楚家裡發生了什麼,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以為他會問起年初三那晚,不料是關於舅舅。
他拍拍她頭,“放心,沒多大事。提醒鞏叔一聲就好了。”
她急著進去問個明白,胡亂點了點頭,“我進去了。”
“還有,”他等她回頭才又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別自己扛著。”
“你、知道了?”她望向他,他眼中糾結著複雜的情緒,大手由她後腦移向前托住她的臉,“我是男人,”他的掌心粗糙,緩緩摩挲著她的面頰,“沒道理讓女人在前面擋著。”
“對不起。不讓六指告訴你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她攀住他的手,他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