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剔骨刀,秦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你別亂來,有話慢慢說。”秦昊全身僵硬戒備著,眼睛盯住她,餘光掃在她握刀打顫的手上。“我跟你解釋……”她驀地扭頭側目相視,滿腔的恨意滿溢在眼底。
“你拿實了,別摔下來砸了你的腳。”秦昊一步步往後退,涼意從腳底滲上來,蔓延至全身,“你別……”
她壓抑不住悲憤地嗚咽了一聲,眼裡的淚將墜未墜時,遽然向他撲來。“殺了你,殺了你!”秦昊心下大驚,想往後閃躲,她整個人用盡全力撲過來。他腿上撐不住兩個人的力道,眼見身子往後仰,明晃晃的不鏽鋼刀尖就在半尺前。電光火石間,他摟住她的腰往右微側,兩個人同時摔在地板上,刀刃從他左臂劃過。他驚魂未定,每個毛孔都是冷汗,顧不得手臂的痛感,攥住她的手腕,驚怒交加地高聲威嚇她:“把刀丟了。”
她死命掙扎,掙脫不開腰間的禁錮,便手腕用力想抽回手再刺。他此時顧不得她痛不痛,掌間一分分用力,“放手!放手!”
力透骨髓,她痛得眼中的淚終於墜下,一顆顆跟珠子似地滴在他光裸的胸間。隨著哐噹一聲,秦昊被扯到喉間的心臟緩緩歸於原位。驚魂初定,人放鬆下來,平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她半伏在他身上,頭髮遮住了臉,只見肩膀的抽動,卻不聞聲。秦昊胸口上溼意滿懷,“昨天你被下了藥了,”他想撫開她的頭髮,她偏過頭去。秦昊把她移開一邊,看了眼左臂上的傷口,不深但很長,好在當時避開了,若是往上高兩寸……他一陣後怕。
他沒功夫料理傷口和地上的血,怕驚動了她,小心翼翼地探過手摸索著,悄悄撿起地板上的刀。“是洪建學丫的沒安好心,藥摻在酒裡面,你怎麼就那麼傻?”刀尖撞擊在地板上,鐺然輕響。她突地抬頭,淚流滿面、表情平淡至極卻又絕望至極。見他手上握著刀,周身蠻力又起再次撲過去搶奪,“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你們穿一條褲子的害人!你們都不得好死!”
秦昊見她再次殺氣凜凜,眼中的決絕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他的心火也被激起幾分,“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好歹?給你下藥的是洪建學,沒爺在,你昨晚上被他奸了幾百遍了。”他把她推開一邊,站起來把刀丟進廚房,順手把門鎖死了。
她發瘋一般在他後背上又撕又咬,秦昊心頭火起,一手攬住她腰間,把她扛在肩上,丟進廳上的沙發裡。她一陷進沙發,坐穩了旋即作勢又撲。秦昊一咬牙,掄圓了胳膊一掌呼在她臉上,“你清醒點,爺沒碰過你。”
她像是被打傻了,呆滯的眼神目注他,連呼吸都似凝住了。他氣怒難當,站在她面前忽忽喘氣。一時間,偌大的房子裡只聽見他喘息的聲音,而她,則魂魄不知飄到哪一處。
秦昊半晌才定下神來,悻悻說:“爺沒碰過你,下藥的是洪建學。昨晚上我去的時候你已經神智不清了,從醫院出來後也不知道該把你往哪兒送,這才帶回家的。”見她一側臉慘白得沒半絲血色,一側臉被他打過發紅微腫,他痛悔自己方才力氣大了點。
上前蹲在她面前,她目光毫無焦點,嘴裡囁嚅著說:“你們不是人,你們不是人”翻來覆去重複著五個字。秦昊心裡大痛,摩挲著她的臉連聲輕輕說:“好好,我們不是人,我們都是畜生牲口。”說著難忍心裡的憐惜和悸動,湊過嘴吻在她臉上。她滿是厭惡地別開臉,他的唇於她耳側劃過。
那一瞥眼的厭惡讓他情緒莫名的陰鬱起來,他徒勞地掙扎,想維護什麼,低聲辯白說:“我沒碰過你,不放心,我們再去醫院檢查一次。”
她回頭,研判的眼神凝視他,分辨他說的話是否真實,然後目光冷漠地打量他臂上的傷口,說:“你在流血。”
地毯與沙發血漬蜿蜒,這時才感覺到痛楚。他苦笑。翻箱倒櫃找了小半包邦迪出來,他坐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