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瞿卻似對他見也未見,大跨步朝劉桑走去。劉桑趕緊立起,秦如瞿大笑道:“小兄弟莫非便是劉桑?”
劉桑道:“小子正是!”
秦如瞿笑道:“老夫今rì在學宮侯了小兄弟一個上午,小兄弟竟然未至,老夫只好親自入城,找了小兄弟一個下午。天黑後回到學宮,聽琴兒說起,才知小兄弟乃流明侯府之附馬,又趕緊前往貴府,得知小兄弟到了這裡,小兄弟真是讓老夫好找。”
此言一出,包括王子無傷、越子明、潘駿等人在內,場上眾人盡皆錯愕……竟然有人敢讓學博古今的秦老博士空等一個上午,又為了找他而浪費一個下午,最後竟不顧天黑,追到這裡來?
眾人議論紛紛,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想起下午有一少年在究問學宮丹青之室論畫,批得眾學子盡皆低頭之事。殿中諸人,亦有許多出自究問學宮,只是此事雖然在事後傳得整個學宮沸沸揚揚,但畢竟只是前兩三個時辰發生的事,其中細節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先前更沒有人將那學宮論畫的賣畫少年與凝雲城的附馬聯絡在一起,直到現在秦老親至,這才反應過來。
眾人看著劉桑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驚訝,幾分豔羨。單是能夠讓學識淵源、名滿天下的秦老博士連夜尋他,便已可讓他身價倍增。
劉桑微笑施禮:“得罪,得罪。”
“若沒有這趟追逐,哪裡能聽到小兄弟剛才這番如飲甘醇之良言?”秦如瞿大笑三聲,握住劉桑的手,道,“雖想與小兄弟傾情一談,然此地人多地濁,頗為無趣,明rì一早,老夫在學宮等待,小兄弟可有閒暇?”
劉桑道:“敢不親至?”
秦如瞿道一聲“好”,就這般轉身而去。
王子無傷趕緊道:“老師既已到了,何不就在此飲些小酒,讓我略盡地主之宜?”
秦如瞿豪朗笑聲傳來:“興至而來,興盡而去!老夫見到要見之人,已是得償所願,聽到驚世之言,更有意外之喜,何必再留?劉小弟,明rì之約,可莫要再讓老夫空等一趟。”就這般去了。
劉桑汗了一下,這老頭還真是來也如風,去也如風,行事作風,果然與眾不同。
接下來的夜宴,彷彿到了另外一個高cháo。
劉桑、潘駿、越子明之間的交鋒,原本就讓氣氛顯得異常熾熱,而秦老博士的來而復去,無形中讓這樣一場本是單純的夜宴,充滿了不一樣的sè彩。
眾人紛紛討論著劉桑剛才的見解,至於這場交鋒因何而起,卻幾乎被人遺忘。如果說夜宴剛開始時,劉桑的存在近乎於空氣,那此刻的他,彷彿突然變成了散出光熱的火焰,一下子變成了夜宴的中心。
潘駿不再被人注意,至於越子明,劉桑雖然化解了他的尷尬,讓他頗為感激,然而這並沒有讓他的心情好上多少。仔細看去,夏召舞對他再沒有任何的關注,只是偶爾看向其姐夫時,眼睛裡彷彿帶著星星般的光亮。
夏召舞對琴樂之道並不瞭解,只是單純地看到潘駿壓得越子明不敢吭聲,而姐夫代越子明出頭,又剎那間奪去了潘駿的光芒,所以比來比去,還是姐夫厲害。雖然這個姐夫有點sè,偷看自己洗澡,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姐夫嘛。
宴會終於結束,王子無傷親身將劉桑送了出去。
跟劉桑進府時相比,這毫無疑問是完全不一樣的待遇。
馬車往侯府駛去,夏召舞在車中依舊興奮,又瞅了劉桑一眼:“想不到你對棋琴書畫這種東西,還是蠻厲害的嘛。”
劉桑呵呵一笑,我本來就很厲害啊。
夏縈塵卻輕描淡寫地看了劉桑一眼:“夫君於琴畫之道的造詣,為妻並不瞭解,但就辯術而論,只怕是要遠遠勝於潘公子等人。”
劉桑笑道:“被娘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