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無趣了。
許遜這才向她問道:“你不是去了上元天麼?怎又跑到這裡來了?”
“別怪我壞了你們的好事喲,”彭蘭跑過來牽著衛縈塵的手,“是夫人讓我來找你們的,她讓衛姐姐儘快把事辦完,早些回上元天去,還讓二師兄也一起去。”
她說的夫人,自然就是上元夫人了。衛縈塵想要問個詳細,卻見彭蘭已墊起腳尖貼著她的耳朵問:“這是你們的第幾次啊?”
衛縈塵好不容易平復過來的臉sè,立時又通紅了起來。彭蘭轉了轉眼珠,拉起她就向遠處跑去。許遜想要叫住她,她卻回過頭一臉壞笑地道:“我有事要問衛姐姐,你不許過來!”
許遜咳了一聲,追問道:“什麼事?”
彭蘭拉著衛縈塵繼續跑,頭也不回地應道:“關於女人生孩子的事,男人不許聽。”
許遜登時噎住。
這個小鬼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彭蘭將衛縈塵拉到一棵樹下,見與許遜已有些距離,才停下來,笑嘻嘻地看著衛縈塵。衛縈塵不知她要弄什麼玄虛,只好在那等著。
彭蘭比衛縈塵要矮上一些,她故作神秘地拉了一下衛縈塵的衣袖:“縈塵姐,你再過來些,我告訴你一件事。這可是關於我二師兄的大秘密,你想不想聽?”
衛縈塵一聽到是關於許遜的事,心底也不由得好奇起來,彎下腰,想要聽彭蘭說些什麼。彭蘭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耳旁小聲地說著。衛縈塵仔細聽去,卻聽她說的是——
“對不起,縈塵姐……是夫人命我這麼做的!”
劍光一閃。
衛縈塵只覺得胸口一痛,彭蘭的水火雙劍已貫穿了她的身體。她呆呆地向後退著,鮮血濺出,灑在彭蘭的腳前,紅得讓人心驚。許遜驚怒的吼聲傳到她的耳中,遠得像是在天的盡頭。意識慢慢地模糊,直到突然變成空白,她倒了下去。
許遜飛掠而來,顫抖著手接住她的屍體,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天雷擊中。他緊緊抱著已失去生命的心上人,因憤怒而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彭蘭,怒吼著:“你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
“對不起,二師兄……我也不想這樣的……”彭蘭臉sè蒼白地說著,她慢慢地倒退,一直退到崖邊,終於跺了跺腳,御起劍光,直向遠處飛去。
烏雲開始集結,將天空抹成一重重的暗。原本還是風和rì麗的早晨,此時卻毫無徵兆地變了一個天,就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無可捉摸的遊戲……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暴雨刷下,天地間卻安靜得彷彿只餘下了一人。許遜用混雜著碎石的溼土,一點一點地將平躺在坑中的女子埋去。被埋去的,還有自己的心。幸福毀去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會去怨恨它一開始的存在,捧過泥土的手,只是一瞬間,便能被雨水衝得乾乾淨淨。
到底因為什麼事,彭蘭竟會殺了縈塵?
石碑豎立在墳上,許遜拔出斬蜃劍,卻無法在上面刻出字跡。衛縈塵的名字,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不捨得將其刻在身外的事物上。心中的痛,尖銳得無以復加,就好像有誰用鋒利的刀子在自己心中,一遍遍地刻著她的名字,流出來的,是暗紅的血。
不管是誰,都不能讓自己就這樣失去縈塵!
許遜的胸腔充滿了怒火,那一陣陣的熱炙烤著他的靈魂。
“縈塵,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許遜瘋狂地笑著,笑聲變得扭曲。他提著斬蜃劍,直向西山飛去。
劍氣如虹,驚得鳥獸齊嗚。許遜落在西山之上,直闖入玉隆宮中。
“彭蘭,出來!”他大聲吼著,聲音在玉隆宮的每一個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