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輪番服役,若不是設在重要的關卡又或要道,管束不嚴,悄悄溜回家自也正常。
夏召舞不滿地道:“盡是偷懶。”
夏縈塵緩步上前:“反正我們自己的人手,也已夠用。”向老人亮出勘合文書,老驛丁知道來的竟是一位郡主,趕緊將他們迎了進去。
小凰與鸞兒領著兵士簡單清理了一下,夏縈塵、劉桑、夏召舞找了張桌子坐下,夏召舞本是坐在劉桑旁邊,卻又哼了一聲,移到一格,要離劉桑遠一些,不過這樣一來,兩人雖然隔著夏縈塵和空位而坐,卻又是面對著面,一張眼就看到。
夏召舞不高興地翹起嘴兒。
劉桑聳肩……這丫頭至於麼?開始衝她瞪眼咧嘴。
夏召舞惡狠狠地瞪著他。
夏縈塵懶得去管他們。
老驛丁捧了茶水和一碟薰肉,夏召舞本已餓了,用自帶的筷子夾起一片薰肉,想要嚐嚐。劉桑突然出手,一筷夾了過去,將少女的筷子夾住。
夏召舞怒道:“你做什麼?”
夏縈塵卻是臉sè一變,忽地以筷一擊,將薰肉擊落盤上,滿盤薰肉盡化蛆蟲,彼此蠕動,極是噁心。
夏召舞這才意識到這竟是幻術,自己差點把這麼噁心的蟲子吃了下去,不由驚訝地看了劉桑一眼,自己的本事明明應該在他之上,為什麼他卻會比自己更早發現?
又急騰而起,要去抓那背對她緩緩行走的老驛丁,卻聽“啪”的一聲,老驛丁栽倒在地,身上爬出無數蟲子,看看夏召舞作嘔yù吐。
夏縈塵動容:“傀儡蟲?”
整個驛站開始幻化,就像是黑sè的線條交錯湧動,外頭傳來一連串的慘叫,分明是那幾名停車餵馬計程車兵出了意外,雖然只有幾人,慘叫聲卻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眾兵士惴惴不安,齊齊撥出兵刃圍在郡主與縣主身邊。
似幽似泣,如哭如歌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人間有路你不走,血獄無門闖進來……人間有路你不走,血獄無門闖進來……闖進來……闖進來……”
這些聲音來來回回的響起,像是婦人哀哭,又像是惡鬼嚎叫,伴著外頭的慘叫聲,直聽得人頭皮發麻,就像是有一條條蟲子在自己腦袋爬過。
夏召舞怒道:“什麼人?”
黑暗中響起怪異的孩童笑聲,明明是笑,卻又似哭,彼此響應,層層疊疊,單是這詭異的笑聲,便已讓一些兵士心驚膽寒。好在這些士兵亦修過基本的武學功法,強自鎮定。
十八道鬼火在幽幽綽綽中亮起,十八個孩童在鬼火下飄來飄去,三十六隻眼睛有若血sè的燈光,隱隱地罩著他們。
夏縈塵輕嘆一聲:“血獄門……十八童子!”
只聽“鏘”的一聲,一名士兵已握不住手中的長槍,長槍砸在地上,發出令人絕望的聲響。
天絕地滅,血獄無門;十八童子,無邊煉獄。
人間有路……你不走。
血獄無門……闖進來。
和洲上最是隱秘,最是令人戰慄的血獄門,得罪了血獄門的人,從來就沒有好的下場。
血獄門中,最是yīn冷與殘忍的十八童子,據說,為了培養這十八童子,血獄門將數千名嬰兒擄去,強行喂入各種毒藥補藥,放入血海,讓他們從小與五毒作伴,能夠活下來的,百人中最多隻有一人,剩下的孩子中,體內無一不是含有各種劇毒,再在他們腦內植入傀儡蟲,抹去他們的害怕,毀掉他們的情感,以最是恐怖和殘忍的手段訓練他們,讓他們變成yīn狠殘忍、殺人如麻的殺手。
這些孩子,已是不知道什麼是怕,什麼是愛,但他們依舊記得什麼是恨。他們有無邊的恨,卻不敢反抗血獄門,只好將這極致的恨宣洩在他人身上,落在血獄門十八童子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