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剛剛進入凝雲城,嫁給……不是,娶上夏縈塵時,府上縱然來到貴客,夏縈塵也從來不曾想到讓他出去應酬。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體現出夏縈塵在態度上的不同。
當然,雖然對娘子態度的不同而欣慰,但這些虛情假意的應酬實在是比他原本想象的還有累人。
倒是夏召舞以各種藉口推託,經常躺在府中睡大覺,夏縈塵也就是隨便叫上幾聲,她不去也就由她,讓劉桑頗為羨慕。
拜會的人多了,不知不覺間,劉桑也混進了幾個小圈子。
所謂圈子,大多都是“物以類聚”。
像夏縈塵這種名義上雖未繼承家業,其實卻是家中主心骨的郡主、世子、公子等是一類,劉桑見過許多次的森羅永珍城恆天君之子恆遠求、揚洲丹薰山流花派派主之女花漸月、巫山安度明、昭陽穀賈屈庭等莫不如此,這一類雖是君子之交,卻又清淡如水,雖為各家長輩所看重,在其他年輕人中,卻多少有些鶴立雞群,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另一類卻是一批二世祖,自身沒有什麼本事,仗著顯赫的家世,整rì裡呼朋引友,花天酒地,其家人或是管不住他們,或是對他們已是失望。這一類,雖非許多網文那般,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撞死幾個,而且一個個的都非要跳出來跟主角作對,但在郢城這種地方,卻也實是不少。
這種人,你不去理會他們,他們一般也不會想到來找你麻煩,但他們若是真的想要什麼,胡作非為,仗勢欺人,卻也是免不了的,其長輩多半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做得太過,鬧出大事便成。
這兩類,第一類是這些貴族世家未來的頂樑柱,另一類則盡是一些酒囊飯袋。
但是還有一類,其實才是最多的,他們才智不足,年紀輕輕,無法參與家族的管理和決策,卻也不是那種整rì裡遊手好閒、驕奢無度的紈絝之徒,他們被其父母或長輩寄予了一定的期待,卻又有些泯然於眾,這一類,雖然不像夏縈塵、恆遠求這些人一般,從小就為各自家族所關注,卻或因父母管得極嚴,或因還有上進之心,與那些二世祖亦是截然不同,算是比較中庸的一類。
此外還有一類,更不為人關注,人數卻也不少,劉桑目前所混的就是這個圈子。這些人或是贅婿,或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繼承家業可能的庶子,還有一些則純屬xìng格問題,走到哪裡都跟有他沒他一樣,雖然也都有著華麗的家世,其實卻都是一些邊緣人。他們在家族中的地位原本就不高,而且還並不牢靠,自然不敢像那些二世祖般放縱,生怕被人挑錯,卻又像那些二世祖一樣,整rì裡無所事事,只好彼此作伴,平rì裡聚在一起聊些風花雪月,偶爾放縱一下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太過。
劉桑對於混圈子,其實沒有太多興致,但他娶的本就是一位郡主,又是那種出類拔萃的郡主,而這裡是郢都,不是可以由他瞎混的凝雲城,既然已被帶出門,哪怕僅僅是出於禮貌,也不好拒絕別人的邀請,三三兩兩的,自不免就混了進去。
那一rì下午,他跟著一夥人來到城西的滿福閣飲酒作樂。
滿福閣在郢城也算是有名的酒樓,不過更有名的卻是旁邊的座天翠樓,天翠樓乃是青樓,與滿福閣應該是同一個老闆,兩樓都建得極高,又有天梯互搭,可供人yín。yù之後尋飽暖,飽暖之後求yín。yù。
不過劉桑這夥可不敢隨隨便便跑到青樓去,晚上偷偷溜去也就算了,現在卻是大白天,要是被人看到了,告發上去,那就糟糕。
似這般飲酒聊天,談些詩句,天翠樓忽有歌聲傳來,語聲嬌滴,繞樑三尺:“古來薄命是紅顏;飄泊東西難見憐。掩淚每時聞杜鳥;斷腸盡rì聽啼猿。村酒山醪偏惹醉;牆花路草愈爭豔。漫言老蚌生珠易;先道藍田種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