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敲得頭疼,不過聰明的劉桑,還是剎那間領會娘子的意思,心裡湧起一陣陣的狂喜。
不過正因為聰明,他沒有馬上將內心中的喜笑顏開表現出來,只是看著夏縈塵,深情的道:“娘子……你真好。”
夏縈塵搖頭道:“夫君要謝的不該是我,夫君為了找我。千里迢迢從和洲而來,為妻雖然感激,但你我終究是有名有份的夫妻,說些感激的話,反而見外。但小眉和翠兒,與夫君卻是無名無分,只為了跟隨夫君。一路而來,無怨無悔,夫君實是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
緩緩的喝了口茶。卻又道:“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說夫君就是。”
劉桑道:“娘子……”
夏縈塵輕嘆一聲,看向遠處,道:“此番絕冀洲之行。一路過來,當時倒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一下,只覺世事之離奇,實是出人意料。當rì初入絕冀洲時,本以為自己已是有了覺悟,此時此刻,坐在這裡,才知自己並沒有我所想象的那般豁達。幸好經過這般多的事,你與召舞最終都能平安無事。整件事情,也算是有一個相對不錯的結果,否則,我這一生只怕都無法原諒自己。”
母親重創父親,將她誘到絕冀洲來。而所有的一切,居然是出自曾祖母的安排。母女成仇,一場惡戰之後,母親卻是死在妹妹手中。
劉桑自然知道,就算是娘子,對這許多事情。也無法看開,而這更是無法勸解的事。雖然他其實早已知道了那“女刺客”就是岳母大人,但他心裡也知道,關於這個秘密,娘子是無論如何不會說出口的,要是讓召舞知道死在她手中的,竟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對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打擊?娘子只怕連想都不敢去想。
——“幸好經過這般多的事,你與召舞最終都能平安無事。”
——“否則,我這一生只怕都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不擅長表露出來,但這些rì子,娘子的心中,想必也是經過了一連串的打擊與挫折。
與娘子一同看向遠處,他道:“娘子,在凝雲城的那天晚上,你就那樣子離開……其實真的很打擊人。”
“嗯,”夏縈塵道,“我想也是。”
“你就說這個?”
“……再也不會了。”
“嗯。”
兩個人就這般慢慢的喝著茶,沒有多餘的話語。
東邊rì頭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喝了一會,夏縈塵轉到另一個話題:“夫君,天女峰的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劉桑自然知道,她問的是憂憂,血王的女兒就是文曲星主的事,就在前些rì子,知道的僅有“司天紫微”陸司和其他三位星主,而那天,她的身份雖然已開始暴露,卻也僅限於星門的人才知道,隨著天女峰的崩塌,星門的人基本死盡死絕,就算是夏縈塵,也不會想到那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居然會是星門的“文曲星主”。
劉桑開始把他離開蟾宮前去找她,卻在路上救了差點被燒死的小嬰,小嬰非要叫他“爹爹”,得知扶桑教要攻打蟾宮,他又趕回蟾宮,卻在路上撞見憂憂的事說出。有些更隱秘的事情,自然是不好解釋,只是告訴娘子,憂憂雖是血王的女兒,其實早已加入了星門,不過她是被迫的,所以才偷偷在天女峰裡埋下黑火,隨時準備著將它炸掉。
夏縈塵道:“所以那女孩,也成了你的‘女兒’?”
劉桑道:“她當時跟著小嬰那樣子叫我,不過那原本也都是星門的安排,她是故意繞到我前面,讓我救她的,我也實在是大意了點,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那麼小的女孩子,居然也會騙人,才會被星門抓住,害得你們要去救我,不過她的本xìng其實也不壞。”
夏縈塵道:“我覺得她的本xìng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