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到人才,從士氣到上下一心的凝聚力。也正因此,古來成功者,不管心中如何黑暗,都要做出視民如子的態度,而歷史上那些視百姓如糞土,只以為靠著兇名就可以為所yù為的霸主,如桓玄、侯景之流,縱然猖狂一時,最終也都沒有好下場。
當然,民心要會“聚”,也要會“用”,否則的話,無非就是三國時期的劉表、張魯一流,比不得曹cāo、劉備,如曹cāo,屠城之事也沒少做,但平rì無事,仍要擺出君王大義,驚馬誤踩了農民的小麥,還要做出“割發代首”的姿態,表示自己驚擾百姓,按罪當斬,只是身為上位者,要留著有用之身為國為民,於是割發代首,做給天下人看。
至於劉備,遇到諸葛亮之前,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有若喪家之犬,但不管他逃到哪裡,總能輕易的站穩腳根,拉起隊伍重新來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始終保持著一個“仁厚”的好名聲,每到一處,都做出體恤民情,愛民如子的好姿態,對於受盡亂世之苦的老百姓來說,不管他是真心為民還是惺惺作態,這都是他們所需要的。也正因此,不管劉備如何敗,如何逃,哪怕敗得只剩寥寥無幾的一點兵力,都能受到百姓歡迎。
然而,許多世家門閥,最是容易忘記這一點,他們世代為公為卿,於是理所當然的便覺得自己就是擁有高貴血統的上位者,百姓擁不擁載,根本就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在他上一世的歷史中,晉末的桓玄便是如此,勢大之時,幾乎無人能擋,然而兵馬未到,百姓聽他之名,便望風而逃,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而同樣是門閥世家,隋末的李淵、李世民父子,起兵時勢力不及恆玄,所面對的對手也要更強更多,但他們深知收買民心的重要xìng,於是,兩家的下場,便截然不同。
劉桑走在街頭,傾聽著當地民情,卻是無奈搖頭,這裡乃是有翼城之城郊,楚閥世代管理這裡,但老百姓對楚家卻沒有多少好感,可想而知,不管南原將來落在誰的手中,南原的老百姓,對楚閥都不會有多少留戀。
對凝雲城來說。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但問題是,這樣的南原。根本擋不住稚羽公,可以想見,暗中籌備多年的稚羽公一旦出兵,將以風捲殘雲之勢。一下子橫掃大半個南原,除了有限的幾個堅城,大片土地。都將落入稚羽公手中,楚閥一下子就會變成猶斗的困獸,以往依附楚閥的各大世家,或逃或降,連帶著,徐東也將變成等著被狂風橫掃的落葉。
雖然曹安幫惡貫滿盈,但在這個時候。滅掉身為楚閥爪牙的曹安幫,真的是件好事嗎?
這個念頭方自一起,劉桑很快就將它拋到腦後,皆因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再去深究它的好與壞。並無意義,現在需要做的,只能是以當前的形勢,繼續往下推算,看看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麼。
腦海中快速地動著念,眼角卻忽的覺察到什麼,一下子扭過頭去,看向遠處。
靜了一靜,他便大邁步的往鎮外走去,來到一處竹林。
雖是竹林,但本就是冬末,竹葉已落,竹身枯黃,雖然如此,土壤間卻又帶著淡淡的清新味道,彷彿在暗示著chūn天即將到來,土裡蘊藏著新的生機。
前方成排的黃竹間,立著一個女孩。
女孩年紀不大,十歲又或十一歲的樣子,她靜靜的立在那裡,雙鬟的飛仙髻隨著吹入竹林的冷風,輕輕擺動,孔雀一般,華美的衣裳輕柔地卷舞,讓她看上去像是一朵誘人的小玫瑰。
她的雙眸灰灰暗暗,毫無光彩,略帶稚氣的臉龐,卻又隱藏著神秘的韻味。
女孩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由慢到快,忽的衝了過來,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憂憂……”劉桑用雙手撫著她的背,無奈搖頭,這個女兒,有時像個大人,有時又像個孩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