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家父女亦是王族,封侯乃是王室對王族成員的恩賞,乃是宗族之間的內部事務。
對於這種禮儀之間的繁瑣事務,雙方雖然據理力求,連案要如何擺,多少裡開始出迎,陪駕有多少馬、多少車都要引經據典,上至夏禮、周禮、秦禮,下至白鳳國三百年來的各種典故,一絲一毫都有出處,諸將卻是聽得頭大,真是“不明覺厲”,雖然心裡想著,這種事怎麼都好,差不多就可以了,但真要將這種想法說出,馬上又會被兩人聯手。一通大罵,什麼上無君父,下無主公,不知禮儀者等同於禽獸,在這一方面,絕大多數人都是一竅不通,連《周禮》也不曾認真看過一遍,一下子就被他們罵得啞口無言,也只好由他們爭去。
流明侯被他們吵得頭痛,只好看向丘丹陽。問他有何意見。丘丹陽略一沉吟。道:“雖是朝廷分封,實為王族宗室之事,候爺自己作主便可。”
金天功績大喜,丘丹陽這番表態。看似不發表意見。其實還是認為此事為宗廟禮儀。歸他這個宗正管。
楚堅卻道:“王侯無家事,更何況,誰都知道當前主掌朝廷政事的乃是大司馬敖冠生。派至南原的使臣,持的雖是廩王的詔書,其實卻是敖家的親信,敖家雖是權臣外戚,卻非王族,以宗族之禮對待朝廷派出的使臣,敖家必會以為我等刻意刁難。”
流明侯一想,這話好像也有道理,於是看向女婿。
劉桑道:“若按宗廟之禮當如何,按屬臣之禮又如何?”
金天功績道:“按宗廟之禮,侯爺只需於城門處設案迎接。”
何鏡道:“按屬臣之禮,使臣代表君上前來封疆,當迎出十里。”
劉桑道:“那就迎出五里好了……”
何鏡急道:“各禮之中,都無五里一說。”
“那就六里吧,”劉桑道,“侯爺可坐幾抬的大轎?”
金天功績道:“十二抬。”
何鏡道:“六抬。”
劉桑道:“那就九抬吧。”
金天功績道:“有八抬,有十抬,九個人如何抬得?”
何鏡道:“正是,正是……”
劉桑吼道:“九個人抬不得?前三人,中二人,後面兩排共四人,不就得了?”
何鏡抹汗道:“那、那就十抬好了。”
金天功績道:“十抬好,十抬好。”
劉桑繼續問下去,凡是兩人意見不合的地方,直接折中取半,弄得兩人一頭汗水,折到後來,還沒等他開口,這兩個人自己便先在那“取半”,夏縈塵等看得好笑……這稀泥和的。
就這般,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消耗在這種非常非常重要,實際上又說不清到底怎麼個重要法,亂了錯了太陽也一樣會升起的各種“禮儀”裡。
***
下午時天氣極是炎熱。
劉桑來到東隅的鳳藻湖,卻見玄羽兵團的姑娘們,在湖裡遊玩嬉戲,既是水中游玩,大多隻穿著輕薄鮫紗又或只是胸兜、訶子之類的褻衣。
見到大宮主,這些蟾宮女弟子反應亦是不一,有的羞澀躲避,有的反刻意舒展**,意圖給大宮主予良好印象。蟾宮等級極嚴,這些女弟子之間,平rì競爭亦是激烈,其中一些自不免暗用心機,恨不得自薦甘枕,好像黛玉寶釵等一般,被收作宮主的內弟子。
風景如畫,美女如雲,能夠進入蟾宮者,不管是資質還是姿sè都經過細心挑選,其中一些美眉又是有心獻媚,務求讓大宮主對自己有深刻印象,劉桑自是看得賞心悅目。
忽的,一個女孩有若人魚一般,破出水面,在空中一個翻騰,箭魚一般滑翔,雙腿一翻,又沒入水中。
她卻是鬼圓圓。
劉桑心想,這丫頭越來越像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