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中央,立著一個人。
他心中一驚,難道白起竟能未卜先知,擋在他的前方?
但是,背對著他的那人不是白起,而是一個女人。
雨夜太過深沉,一時間,他無法看清那人,只知道,那是一個美麗而動人的背影。
他不敢停,從那人身邊錯身而過。
那人感應到他的存在,亦是扭過頭來。
一道驚雷轟下,兩人的視線在這一瞬間,快速地交織。
她怎麼會在這裡?劉桑心中極是錯愕。
這個美麗的女子,這個倒持寶劍,冷豔地站在如此多的屍體間,站在如此密的血水間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娘子。
夏縈塵亦是看著這戴著木製面具,彷彿正被餓狼追逐一般。從自己身邊竄過的蒙面男子。
陣雨貼著深衣滑下,卻未將深衣沾溼,她的護身勁氣形成薄薄的透明屏障,雨粒打在上面,輕巧的反彈、滑落,讓她有若覆上一層無形的蓑衣。
如此的雨,如此的夜,兩人的視線剎那間交錯。
卻聽“刷”的一響,一道劍光從黑暗中疾刺而來。
劉桑心中暗驚,他竟然沒有擺脫白起。反而被白起接近到如此距離?
沒有思考的空間。他驀一轉身,魔神之力高密度的暴射出去。
金蟆吐耀!
雖然簡單,卻也最為實用的殺招。
黑色的勁氣轟向那破開夜幕,閃電般衝來的金色劍光。
緊接著卻被一節節的擊破。
劉桑大吃一驚。這道劍光。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尖銳和凌厲。
“嗤”的一聲。劍光已迫近他的胸膛。
“鏘”的一響,精光四濺。
夏縈塵的雷劍,搶先一步截住了敵人的劍光。
金劍頓在那裡。白起像是從虛空中踏出,依舊是半身的金,半身的人。
劉桑與夏縈塵一同飄退了半丈。
劉桑眯著眼睛,盯著白起……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確實是只看到劍,未看到人,然後,人才在劍的後方出現。
這是什麼功法?
夏縈塵手臂微麻,看著這奇怪的少年,心中亦是訝異無比。
她清楚的知道,夫君化身成“暗魔”後,他的黑色勁氣是如何的渾厚,以那般渾厚的勁氣,配上“金蟆吐耀”這樣的殺招,如此高強度、高密度的氣勁,竟然仍是無法截住這少年的劍。
而即便有夫君的強大勁氣在前方擋著,自己以雷劍去接這少年劍勢之末,仍然被這一劍震得氣血翻湧。
這、到底是什麼人?
夫君怎會惹上如此可怕的高手?
不過相比起來,劉桑心中更加的驚訝……娘子怎麼會在這裡?
原本應該留在有翼城處理政務的她,為什麼會跑到羽山來?
只是,雖然心中極是驚訝,很想問個清楚,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白起持著金劍,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
那洶湧的殺氣排山倒海,這一刻,劉桑與夏縈塵同時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們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戰場上所向無敵的軍隊。
這奇怪的少年,竟以他一人之力,具現出如同軍陣一般的強大氣勢。
劉桑低聲道:“娘子,小心,這人很難對付。”
夏縈塵背上火翅一張,道:“嗯。”
白起的金劍斬天破地般攻了過來。
光影齊閃,劉桑與夏縈塵聯手攻去。
金劍在少年將軍周圍劃出道道劍芒,不管劉桑與夏縈塵如何強攻,都無法突破他的劍圈。
劉桑與夏縈塵同時縱起。
劉桑雙手一劃,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