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聞大急,急忙又道:“我沒聽見啊。”說著站直了身子,伸手搔頭,臉上盡是迷惘之色。
洪天嘯瞧在眼裡,心中暗道,殷素素就是殷素素,雖然自己和她的計劃中沒有這一出,整個計劃全都是自己安排好的,沒想到她仍能想到這個嫁禍江東的計策,將武林中人的視線全都轉移到少林派的身上。
殷素素冷笑道:“我只能說得這般,你到了那邊,自會見到金毛獅王謝遜。”
待到空聞大師滿心疑惑地走後,殷素素抱著張無忌,低聲道:“孩兒,你長大了之後,要提防女人騙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她將嘴巴湊在無忌耳邊,極輕極輕的道:“娘沒跟這和尚說,娘是騙他的,你瞧娘,多會騙人。”說著殷素素悽然一笑,突然間雙手一鬆,身子斜斜跌倒,只見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張無忌大驚,急忙撲到殷素素的身上,不停地搖著她,大聲叫道:“娘,娘你醒醒。”搖了好大一會兒,也不見殷素素醒來,倒是洪天嘯飛步上前,在殷素素傷口附近飛快地點了幾下。
張無忌悲痛之下,竟不哭泣,瞪視著空聞大師,問道:“是你殺死我孃的,是不是?你為甚麼殺死我娘?”
空聞陡然間見此人倫慘變,雖是當今第一武學宗派的掌門,也不禁大為震動,經無忌這麼一問,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忙道:“不,不是老衲,是她……是她自盡的。”張無忌哪裡肯信,眼中淚水滾來滾去,但拚命用力忍住,說道:“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不哭給你們這些惡人看。”
洪天嘯輕嘆一聲,右手輕輕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說道:“無忌,你娘確實是自盡的,我已經點了她傷口的穴道,為她止了血,究竟能不能將她救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你不可隨意冤枉空聞大師。”
空聞大師大喜,急忙點頭道:“銀葉先生言之有理,張…無忌,你娘確實是自盡的,並非老衲所害。”
空聞大師輕輕咳嗽了一聲,又道:“張真人,這等變故……嗯,嗯……實非始料所及,張五俠夫婦既已自盡,那麼前事一概不究,我們就此告辭。”說罷合十行禮。張三丰還了一禮,淡淡的道:“諸位大師走好,恕不遠送。”少林僧眾一齊站起,便要走出。
殷梨亭怒喝:“你們……你們逼死了我五哥……”但轉念一想:“五哥所以自殺,實是為了對不起三哥,卻跟他們無干。”一句話說了一半,再也接不下口去,伏在張翠山的屍身之上,放聲大哭。
眾人心中都覺不是味兒,齊向張三丰告辭,均想:“這一個樑子當真結得不小,武當派決計不肯善罷甘休,從此後患無窮,這一趟武當之行真是不值過。”只有宋遠橋紅著眼睛,送賓客出了觀門,轉過頭來時,眼淚已奪眶而出,大廳之上,武當派人人痛哭失聲。
峨嵋派眾人最後起身告辭,紀曉芙對洪天嘯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在山半腰雲雨的那一個多時辰,兩人自然已經說好了下一次見面的方式和地點,此刻雖然在武當山分手,但不久後就會再相會。
無忌憋了良久,待靜玄、紀曉芙等出了廳門,正要大哭,豈知一口氣轉不過來,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俞蓮舟急忙將他抱起,知他在悲痛中忍住不哭,是以昏厥,說道:“孩子,你哭罷!”在他胸口推拿了幾下,豈知無忌這口氣竟轉不過來,全身冰冷,鼻孔中氣息極是微弱,俞蓮舟運力推拿,他始終不醒。
洪天嘯急忙說道:“蓮舟老弟,無忌中了玄冥神掌,此刻寒毒已經發作,須得九陽神功才可。張真人,晚輩須得馬上救治殷姑娘,無暇分身,不如就由真人與宋大俠你們先以本身功力護住無忌的心脈,不使寒毒侵入心脈,待晚輩救了殷姑娘之後,再救無忌不遲。你們且要記住,這寒毒極為厲害,在為無忌運功的時候,不可強撐,否則的話,寒毒入體,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