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沈驚覺也到了和沈驚蟄在一起的唐俏兒。
這樣美好和諧的畫面,也曾在他黑白色的記憶中出現過。
他也曾著她鬧,著她笑。
時過境遷,她的身邊,已有別的男人替代了他的位置。
當初,提分手的是他,說不耽誤她,讓她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另擇良婿的人,也是他。
可眼見大哥對唐俏兒有意,眼見他們相處的如此愉快,一種說不出的澀然在他口中蔓延。
沈驚覺手指微微一蜷,手背膨起青筋。
口中如噙了一隻蜂,蟄了他的舌尖,那種細微的痛麻感,卻悄然傳遍全身。
就在沈驚覺分神之際,幾縷冰涼的雪花簌簌落下,劃過他輪廓英挺的臉龐。
“哎呀!二位小心!”
就在這時,一個大雪塊從高聳顫抖的樹梢上突然墜下,向沈驚覺和慕雪柔頭頂砸來。
“啊!”
慕雪柔嬌聲驚呼,將周圍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去。
也包括唐俏兒和沈驚蟄。
眼見雪塊就要砸向她,她驚惶地瑟縮著肩,往身旁紋絲不動的男人懷裡鑽。
沈驚覺在這時下意識地低下頭,微微俯身,兩人瞬間被白雪覆蓋,淋了一身的白。
從唐俏兒的角度望過去,男人就像呵護著懷中的女人,親密又曖昧的畫面,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無盡的酸澀幾乎要從她通紅的眼底翻湧而出,痛苦的情緒在她喉嚨間一下下地刺,一下下地割。
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就像那塊摔在地上的血,一塌糊塗,零落成泥……
“這熊孩子!讓別踹樹別踹樹,就是不聽!闖禍了吧!”
老師一邊訓斥著惹事的孩子,一邊不斷地向沈驚覺和慕雪柔道歉,“二位,實在抱歉!沒砸壞吧?要不要進屋裡去烤烤暖爐,再把頭髮擦擦?”
“沒事。”沈驚覺俊容沉沉,仍是巍然不動,連頭頂和闊肩上的落雪都不撣一下。
“沒關係的,小孩子嘛,調皮一點才正常。”
慕雪柔露出溫婉和善的笑容,轉而仰望著身邊如山般挺拔的男人,抬手輕輕撫去他肩上的雪花。
此刻的沈驚覺一瞬不瞬地望著唐俏兒的方向,女人曖昧的動作,他根本沒有留意到。
“沈大少爺,不好意思。”
唐俏兒眼尾一紅,收回帶痛的目光,嗓音澀啞,“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沈驚蟄出她面色很差,忙溫聲道:“我送你。”
“不必了,請留步。”
說完,她咬牙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向院外走去。
沈驚蟄並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操控輪椅,慢慢尾隨上去,但又怕她反感,只是禮貌地保持距離。
沈驚覺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見兩人漸行漸遠,直至從視野中完全消失,心臟也一寸寸下沉。
“二少爺,你身上也都是雪,小心著涼,我們去屋裡暖和一下吧。”
慕雪柔伸手去拽沈驚覺的手臂,卻被男人冷淡地閃開:
“你去吧,我不用。”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
“二少爺!”慕雪柔氣得跺了下腳,怨憤地咬住下唇。
……
唐俏兒唇瓣瑟瑟顫著,邊疾步往前走,邊偷偷擦掉眼尾的淚光。
此刻,她的腦海中有一個天使,一個惡魔,正在天人交戰:
“唐俏兒,你透那臭小子的嘴臉了吧?他就是個狗改不了吃屎,見異思遷的渣男!你快點放棄他吧!可別再犯這個賤了!”
“俏俏!千萬不要放棄他啊!驚覺是因為腦部受傷才變成這樣的,他不是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