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看系主任王教授,他迎我進來,問我:“家陽,怎麼樣?選了幾名?”
我搖搖頭:“您這裡有喬菲的訊息了嗎?”
“我的還不如你多。”主任說,“她出了院,也沒再與我們聯絡過,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返校,他們這一屆馬上都要畢業了。這孩子太任性。”
“對,太任性。”
我說。我完全同意。
我是從比利時回國後知道了里昂火車站發生了爆炸案,大使館傳來確定的訊息,喬菲在爆炸中負傷,這一天是4月17日,那一天,我在巴黎,而她,在電話裡口口聲聲地告訴我在蒙彼利埃考試的喬菲,她也在巴黎。
我頭暈腦漲的買了機票,我要馬上回去巴黎。
開車在去機場的路上,卻忽然覺得不著急了,也不心疼。
我想起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魔鬼被封在罈子裡,扔到海底,困境中他希望被解救出來,並許願要給解救他的人以重謝,時間流逝,酬勞加重,由最初的些許珍寶變成永生變成全世界的寶藏,可是,仍然沒有人來搭救他。幾百年之後,漁夫最終把他打撈上來,魔鬼此時的報答,是要殺掉他。
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把快樂和痛苦交給這個女人,她什麼都不對我說,而且經常失蹤,編造理由;在我們分手之後,我無數次的努力要再見到她,我來學校,我追到她家,我去巴黎,都不得相見。
是什麼讓她這樣決絕的對我?
不過她還在,是輕傷,上天助我。
我當時車子拐了彎,回部裡繼續工作。
我很篤定,喬菲,她得回來,她得見我,我不能輸得一塌糊塗。
正文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喬菲
黃大叔醒過來,看看我,認出我,說:“謝謝你啊,姑娘,沒有你,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他北方口音,手術之後醒過來說話也粗聲大氣的,可見身子骨還挺硬朗。
我問:“叔叔,您怎麼不會說法語還自己來巴黎啊?”
“唉。”他先嘆一口氣,“給哥弄根菸抽。”
“別逗了,這是醫院,都不讓我抽,你還想抽?”
“操,要說洋鬼子是缺德。”
我心裡說,還是洋鬼子救你命的,就這麼說人家。粗人。
“您有什麼事?我去找使館還是找你們公司?有沒有人照顧您?”
“不用。找誰也沒用。我信不過這幫人,哎你不是在這嗎?”
“我是留學生,我要回國了。我原來也住在這家醫院,出院那天你被推進來,我才過來幫忙的。我機票都訂好了,我得走。”我說,拖延這麼長時間,我還得回學校領畢業證呢。
“咋這麼沒有同情心涅?”
“你還要我怎麼同情你啊?”
老黃笑起來:“開玩笑,我怕沒時間謝你。”
“不必。”我想一想,“我去中國區給您找個特護吧,那裡有不少中年婦女,挺能幹活,也會法語的。”
“那可是又得麻煩你了。你給我找個乾淨麻利的,長得好點的,錢我不在乎。”他還挺挑剔。
“我盡力吧。”
我坐了地鐵去義大利廣場旁的中國區,這裡有許多持難民身份的來打工的中國人,找工作的小貼士就貼在中國商店的板子上,我給老黃找了一個原來在國內就是護士的大嬸,考慮到老黃此人幾句話就流露出的本性,我找的這位四十多歲,與他年貌相當。
老黃鼻子上插著管子還瞪著我:“不是說給我找個長得好點的嘛。”
“您得了。您當這是哪兒啊?找著能幹活的還會法語的就不錯了。行了我走了,我大後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