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中傳來腳步聲,顏回春寫好了藥方遞給了海月,人卻扭頭看向來人宰相。
宰相跨進大門檻走進屋內,看見海月從顏回春的手中接過藥方塞進袖口中,再一打量海月的神色,頓時心中一驚。
這海月幾日不見怎麼好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想到剛才她收起的那張藥方,難道是病了?
海月向宰相行禮。“宰相大人。”
宰相點頭問道:“海月姑娘病了?”
海月露出絕望的眼神,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奴婢確實病了,已不能在繼續伺候夫人。先向大人您辭行,再去跟夫人辭行。”
宰相斜睨了她一眼,威嚴無比的道:“海月姑娘這段日子照顧本相的夫人確實辛苦,勞苦功高還把自己累病了,本相真是過意不去。那你現在就去跟夫人辭行吧,早日回宮也好讓御醫瞧瞧。”省得留在這裡礙眼!病的太是時候了!
海月低頭行禮,轉過身深深的看了顏回春一眼。“神醫,後會有期。”她福薄,沒命繼續追求他,做他的夫人了。
顏回春嘴角含笑的頷首。“海月姑娘保重。”
海月滿懷怨恨的轉身離去。
宰相目送著海月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轉過身走到之前海月坐過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白玉瓷瓶放在了桌面上,意味深長的盯著顏回春道:“神醫,你要的解藥本相可拿來了,你莫要讓本相失望。”
讓他失望的後果就是讓對方英年早逝提前給他陪葬!
顏回春無視了宰相話中的威脅,伸手拿過白玉瓷瓶開啟瓶塞。倒出一粒解藥放在手掌心觀察了一下,又聞了聞,這才抬頭一臉喜色的看著他。
“確是解藥無疑!”欣喜若狂的拿著解藥轉身走到博古架前拿出一套工具,當著宰相的面把解藥碾壓成粉末準備試驗。
宰相見他如此勤勉比他還著急,完全符合廢寢忘食的大夫形象,於是放心的離去。
宰相前腳剛走,後腳顏回春就把碾壓成解藥的粉末倒進了茶水中,然後命守在門外的丫鬟換茶。
看著丫鬟倒掉了茶葉重新沏了一壺新茶,顏回春把玩著白玉瓷瓶,目露高深莫測的詭笑。
海月向宰相夫人李氏辭行之後,回到了暫居在宰相府的房間收拾行囊。
管家帶著幾名丫鬟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在管家的暗示下,丫鬟們紛紛一手托盤,另一隻手揭開了托盤上蓋著的紅布,露出珠寶首飾、銀票等物。
管家一臉笑容道:“這些日子勞煩海月姑娘照顧夫人,這是宰相大人的一點心意。”
海月看著這些她以前最喜愛的之物,眉眼都未動一下。突然體會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最高境界。
她命不久矣,再多的錢財她又能花的了多少?
管家看著海月視金錢如無物的淡定樣子,以為她見慣了珍寶,自然對這些財帛不放在眼中。
海月神色平靜的收下,離開了宰相府。
她並未直接回宮,而是去了京城各大醫館。
每當她帶著一份希望走進一家醫館,卻帶著一份絕望走了出來,眸中的神采暗淡一分。直至完全絕望,失魂落魄的走進一條小巷子中。
手一鬆,挎在肩膀上價值連城的包裹丟棄在地上,她卻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對著天空癲狂的大笑,笑的眼淚滾滾而下。
幾個小乞丐聽見海月宛如瘋子般的笑聲,滿身汙垢的從角落裡鑽了出來。看著海月一邊瘋狂的大笑,一邊落淚漸漸的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景府。
卓楠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撥弄著桌面上的藍色包裹,挑眉看向青殤。“你是說這是海月丟下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