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勝遲疑了一下,問道:“我怎麼處置都可以?”
“當然,只要前輩能下了這口氣。”
汪東勝居高臨下地盯著金花,金花捂著劇痛的臉頰,渾身泛起陣陣寒意。
月亮在烏雲後穿行,小石路上忽明忽暗。一條人影在飛奔著,他縱身越過高高的欄杆,跳進迴廊裡。
“少主!”苗雪卿闖進夏侯勳的書房裡。
夏侯勳正在案前寫信,他頭也不抬地說:“這麼慌慌張張的,什麼事?”
“少主!我求您救救金花!”苗雪卿氣極敗壞地道,他剛練完功回到房間裡就聽到別的師兄弟說起前廳發生的事,當下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趕了過來。
“原來是這件事啊。”夏侯勳擱下筆,從容地撐著下巴道:“那是她自己闖的禍,恕我愛莫能助。”
“少主!”苗雪卿知道他是在找藉口,要是夏侯勳願意的話,要解救金花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他焦急地哀求道:“少主!我求求您救金花!”
“為什麼我要救她?”夏侯勳冷漠地笑道:“我可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小丫鬟而得罪汪東勝。”
“少主……”苗雪卿咬了切牙,屈辱地道:“求您救她……我什麼都願意答應您……”
“我不救她你就什麼都不願意答應我了?”夏侯勳調侃。
“不是的!”苗雪卿忙否認。
“那我救不救她又有何區別?”夏侯勳拿起筆,看也不看他地說:“再說,現下米已成炊了,你再來找我也沒用。”
苗雪卿一驚,眼圈發紅地衝出門外。夏侯勳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儘管傷心吧,儘管氣憤吧……我就是要讓你認清自己的身分!
苗雪卿奔到丫鬟們的住所裡,雖說已是深夜,可屋裡卻是燈火通明。其中一個房間外面圍滿了丫鬟和婆子,遠遠就聽到周姥姥的破鑼嗓子在喊:
“去去!都回去!沒啥好看的……”
苗雪卿罔顧旁人的眼光,硬擠了進去。周姥姥雙手叉腰地站在一張床跟前,兇惡地驅趕著看熱鬧的人們,那床被帷帳嚴嚴實實的蓋住,根本看不到床上的情況。
眾人見苗雪卿來了,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更加不願離去了。周姥姥見了他並沒有太意外,她目光不善的掃視著在場的人,沉聲道:
“你們要是再不走,老身可就要上報總管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被扣除本月的月俸!”
這還得了?大家一聽,頓作鳥獸散,屋裡不到片刻就退得只剩下苗雪卿、周姥姥和幾名住在此處的丫鬟。
周姥姥瞟著苗雪卿,問道:“你不走嗎?”
苗雪卿顫聲道:“我想跟金花說幾句話……”
他知道金花一定是遭受到非常殘忍的對待,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看她的,可不趁現下說,他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周姥姥沒有為難他,爽快地說:“可以,不過不能太久。”
她向丫鬟們打了個眼色,領著她們走開了,一名身形瘦削的丫鬟從苗雪卿身前走過的時候,雙眼審視地瞟了他一下,不過苗雪卿沒有注意到,他現下整顆心都懸在床上那人身上。
眾人都離開後,苗雪卿輕步走到床邊,不忍地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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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
等了良久,依舊是一片沉默。苗雪卿又喊了一聲,對方還是不響應。
“金花……你怎樣了?”苗雪卿不禁焦急起來,問道:“金花,你是不是受了傷?我去請大夫好嗎?”
他說完,這就要跑出去,就在此時,床上的人終於開口了:
“不要去……”
金花虛弱的聲音傳來,苗雪卿登時剎住身形,轉回去。他又走過去,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