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五殿下就在堂上,他嫉惡如仇,辦事是最公道的,姐姐有什麼冤屈,大可以說出來。”
一頂高帽就這麼扣了下來,赫連奚聞言,不覺嘴角上翹,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暗光,但好似專為配合李青歌似的,他竟然也開口道,“是啊,翠蓉姑娘,本王在此,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女子的哭聲似乎大了些,連帶著身體都劇烈顫抖起來。
“翠蓉姐姐,別怕。”李青歌半蹲在她身前,握緊她枯瘦的雙手,出語安慰著,聲音雖輕既柔,卻有一種力量隱在其中。
那婦人似乎感覺到了,頭微微的抬了起,然而,寬大的帽子底下,人們費盡心機的卻只能看到一張蒼白的瘦削的下巴。
李青歌掏出一張乾淨帕子,遞到她手上。
“嗯,多謝妹妹,我好多了。”那婦人用帕子拭了淚,哽咽了幾聲,又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方覺好多了,然後,竟沒讓李青歌扶,而是自己起身離了椅子,緩緩朝大廳中央走去,她身材幹瘦,還有些佝僂著背,但每走一步,都那麼的堅定。
李青歌目光沉沉,在場之中,或許只有她最能瞭解這個女人的悽苦與悲痛了。
“民婦翠蓉,見過五殿下。”翠蓉走到殿中央,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赫連奚跪拜行禮,隨後,緩緩道,“民婦有冤,民婦要狀告高家大夫人唐婉,民婦求五殿下做主。”
“本王說過,你有何冤屈,儘管道來,只要屬實,本王定給你主持公道。”赫連奚道。
大太太聽言,卻是心頭一顫,本能的也跪道,“殿下,此婦人不知是李青歌從哪裡找來的,她們根本就是一夥的,是想置本夫人於死地呀,殿下,您千萬別信她的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香客可都是你的心腹周嬤嬤故意引過來的。”李青歌冷笑道。
“你?”大太太雙眸充血,像頭被困的獸一般,死死的盯著李青歌,咬牙恨道,“李姑娘,本夫人與你究竟有何冤仇,讓你如此的費盡心機的跟我作對,甚至,還找了人來扮翠蓉?”
“大太太。”太太話一落,翠蓉猛然扭都,一把掀掉了自己的帽子,將自己的臉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
眾人驚愕之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由額頭到兩頰各有一條疤痕,經過太多歲月的洗刷,現在呈著灰白的顏色,遠遠望去,就向爬了兩條蚯蚓在臉上。
一頭青絲,也早已被歲月打磨成了灰白的顏色,似幾十歲的老嫗。
但知情人都知道,翠蓉今年不過二十多歲而已。
“大太太,不認得翠蓉了?”翠蓉冷笑,這還是這些年,第一次敢當著人的面揭開面紗。
大太太心抖個不停,“不,不,你不是翠蓉,本夫人不認得你,不認得——”
“太太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翠蓉冷哼一聲,“不過,這些年,翠蓉可無時無刻都在惦記著太太你呢。”
“翠蓉。”高遠驚愕過後,滿面憐惜的上前,想要伸手扶她,卻被翠蓉避開,目光譏誚幽冷,“老爺,多年不見,老爺別來無恙啊。”
“翠蓉。”高遠聲音裡滿含自責,搖頭嘆道,“對不起,都是老爺害了你,不然你”說著,眼神又一冷,瞪向大太太,“都怪這毒婦,老爺一直都以為你回鄉了,真的沒想到,她卻對你下如此毒手。”
“是嗎?”翠蓉苦笑,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只是在撇清責任,生怕毀了他自己的名譽。
哼,枉她當年,面對他的示好,還真的將一腔純真的少女之心獻給了他。
可當大太太對她說,老爺開恩,讓她回鄉嫁人之後,她才真正從美夢中清醒。
即便今天當堂聽這男人說了許多,說他不知當時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