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半日,高逸庭心情好了許多,想到上午在李青歌那吃了閉門羹,多少有些不甘,放下手中書卷,他決定趁晚飯時分再去一趟。
他就不信,這才去了,她還能編著藉口不見他?
可走到門邊,他又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朝身上望去,一襲青灰色的衣袍有些皺了,而且顏色太暗。
他不由皺眉,喚來丫鬟伺候自己換衣裳。
丫鬟進來,自衣櫃裡取來他常穿的一件石青色的長袍,還未與他穿,高逸庭便更深鎖了雙眉。
不是青灰色,就是石青色,這些暗色調的衣服,以前見著覺得還好,能夠突出自己的沉穩。
可是,此刻見了,卻覺得醜陋無比,老氣橫秋的。
他腦海裡不由想過,李青歌往常愛穿的水綠色衣衫,那樣的鮮嫩嬌豔
她才十二歲的年紀。
而他已經十九,比她整整大了七歲。
再想到自己平常的妝扮,他只覺得站在李青歌跟前,他像叔叔,而不是未婚的夫婿。
“大少爺。”那丫鬟見高逸庭皺眉,似乎氣惱不悅,忙小心翼翼的問,“您這是不喜這件袍子嗎?那奴婢幫你換一件?”
“哦,不用了。”他忙朝丫鬟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伺候了。”
那丫鬟一愣,但也不敢問,只將衣服重新疊好放進了衣櫃,然後躬身退下。
人走了之後,高逸庭便急切的走到了衣櫃邊,將那些疊的整齊的外袍全部抱了出來,扔到了床上,然後,再將腰帶配飾,一一的展了出來。
他的衣服多是灰黑系列,最亮的也就屬於青色,唯一一件紫色的,看著華麗,但是,許是太久沒穿過,已經有了些許黴味。
想到二弟高逸軒每每一身華麗的紫袍,俊逸非凡、清華而高貴,就連自己看著都很豔羨,何況是女人呢。
有些不甘的,又動手將床上的衣裳撥了撥,他暗惱自己平日裡太隨意,除去年下節日,母親定時的給他做新衣裳之外,他從未想過為自己添置過什麼,如今,他竟覺得沒有一件衣裳可穿的出去。
他,不想在李青歌面前,看起來像個老氣橫秋的大叔。
最終,在各種不滿意之下,高逸庭最終挑了一身寶藍色長袍,他不記得這袍子是什麼時候做的了,但衣飾華貴,款式也不錯,他試了試,倒十分的合身。
“大表哥。”夏之荷拎著食盒進來,恰巧看見高逸庭剛換上了寶藍色長袍,正彎著腰在挑選著腰帶與配飾,不由愣了下。高逸庭瞟見她,有些不悅,“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夏之荷面色一窘,她這是習慣了,以前都是這麼找他的,他的臥房於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所以,剛才見門虛掩著,料想他在,便直接推門而入,沒有想到其他。
此刻見他神色如此不悅,她心裡羞惱之極,卻也不敢造次,故意忽略他幽冷的眼神,夏之荷邁著蓮步,弱柳扶風的走了過來,看了一床凌亂的衣服,掩嘴輕笑,“大表哥,你這是做什麼呢?要開裁縫鋪不成?”
“沒事。”若是以往,被她這一揶揄,他只會羞窘的臉紅,心裡卻是開心的,而今,卻只剩下無聊。
他將其他衣服全部抱了起來,直接扔到了櫃子裡,隨後,挑眼看她,“你怎麼來了?”
“我?”夏之荷被他冷沉的臉色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上午的時候,她還以為會有轉機了呢,想不到這下,又對自己這般冷漠起來?
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將食盒放到桌子上,開啟,端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雞湯來。
“大表哥,你還沒吃晚飯吧?這雞湯可是荷兒親自熬的,你聞聞,香吧?”她溫婉的笑著,一襲桃紅色的衣衫襯的她肌膚如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