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大太太立刻瞪了高逸庭一眼,斥他多嘴,“你們光知道鋪子掙錢,田地有租子,可是,你們到底不知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沒錯,咱們府在南邊那裡是買了不少的田地,每年也能收些租子,但是,這要是豐年好時節下,若趕上荒年鬧饑荒,別說租子了,白填補進去好些東西和銀子也是有的。這都是虧損的沒法說的。再有託唐玉照管的幾間鋪子,卻都不是什麼掙錢的生意,平時也只夠一家子的零用錢罷了。”
高遠眼露冷意,“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對我說的。”
“之前那是之前。”大太太迎上他陰冷的目光,不屑哼道,“高遠,這些年你不想想,你何曾關心過這一家子的老少,關心過這一家子吃什麼喝什麼?沒了銀子要怎麼辦?哼,我那麼說,無非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可是,這其中的苦處,也只有我一個人受罷了。”
說著,說著,大太太眸中滾下了淚來。
高逸庭瞧不過,“娘,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眼下是,要從哪裡先支個十幾萬銀子,先買了宅院安置這一大家子人才好。”
“十幾萬銀子,你倒會獅子大開口?”大太太啐他,“你以為娘是那開銀鋪的嗎?隨便人一張口,我就能拿銀子”
“夠了。”高遠冷喝一聲,目光如炬的盯著大太太,“你說吧,到底拿還是不拿。”
“不拿。”大太太答的乾脆,打定主意,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這些年,我為這個家把心都操碎了,到最後落著什麼好了,哼,如今,遇著難處了,也都來找我了?你們想的倒好。我告訴你,休想。”最後一口唾沫差點噴到了高遠的臉上,直氣的他吹鬍子瞪眼。
“好,好,”高遠起身,手指顫抖的指著大太太,憤怒的指責,“這些年,我因相信你,把整個高家都交到了你手裡,到今天,你卻告訴沒有一個銀子。哼,我倒要瞧瞧,這些銀子你都拿到哪兒去。庭兒。”
說著,他喊著高逸庭,吩咐道,“去,把管家給我找來,將這些年高家的賬本也全給我拿來,我倒要好好看看,這些銀子是不是都虧了出去,若真的虧了,我高遠也就認了。”
到底是親生的爹孃,高逸庭也不想看他們為了銀子而反目,只得勸道,“娘,這些年,高家的帳都是你管的,按理說,十幾萬銀子不成問題的。要不這樣,娘,你這邊先支十萬,其餘的兒子自己想辦法?”十萬??大太太心裡冷哼,就算是一萬她也沒有啊。
這些年,她拿著銀子到處放賬,也的確賺了不少,可是,那放出去的都是有時間的,不到時間收不回來,若想收回來,勢必會少了很多利銀的。
哼,眼前的兩個男人,雖說一個是她的夫君,一個是她的兒子,可是,他們眼裡他們心裡,何曾有過她了?
她早已被他們傷的心都涼透了,才不會那麼傻,拿著銀子去貼補給他們呢。
“沒有。”大太太從頭到尾只這麼一句話,氣的高遠一拍桌子,朝高逸庭吼道,“還不快去。”
高逸庭氣悶到了極點,幾乎是絕望的看了眼大太太,非得要將事情鬧的這麼僵嗎?
——
高逸庭出去,很快找了管家一起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廝,懷裡抱著厚厚的一沓賬本。
大太太瞧了一眼,冷笑著對高遠說,“你慢慢查吧,我可是有些乏了,先去歇著了。”隨後,讓高逸庭推著自己進到裡間。
高遠亦沒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坐下,隨手拿起一本賬本翻了起來。
開始看著倒覺得沒什麼問題,但約莫一盞茶後,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到最後,啪的一聲將賬本砸到了那管家的臉上。
“劉二,這就是你管的帳?”
那劉二忙撿起賬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老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