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不由惱恨這劉二竟然敢多留了一手出賣自己?
“娘。”高逸庭進來,就見大太太手指揉著太陽穴,似乎十分疲倦的樣子,不禁嘆口氣,沉聲問,“你為何要這麼做?”
大太太放下手,深深的睨了一眼高逸庭,“這麼多年,我沒虧待高家一分一毫,沒錯,那些銀子,我是拿出去放債了。不然,哪有你們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
“可放印子錢那是犯法的。”高逸庭壓下惱怒的聲音,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現在,爹就在外面。你還是快想想辦法怎麼應付過去吧?那些放出去的錢多早晚才能收回來。”
大太太也知此事鬧大了對自己不利,又見高逸庭言語間有幫助自己之意,心裡也稍稍好受了些,語氣也柔了不少,“年頭裡倒是得了一些回來,這不,正月就又放了出去,多的兩三年的也有,短的也有一年的。最快的也要到年底才能收回來。”“利錢不要,先趕緊的將錢收回來再說。”高逸庭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這種事,母親趁早收手趁早乾淨,才你沒聽劉二說,他也是聽人私下裡議論的,只怕此事未必做的周詳,若真的傳了出去,母親,你可想過自己的後果?”
“我?”怎麼沒想過後果,不過,她身後有人撐腰,也就沒怎麼怕過,但以前那人還用的上自己,而今,自己成了這副模樣,只怕難堪大用,那麼
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怯的,再加上近半年來,在李青歌那裡屢屢受挫,她也漸漸灰心了,也希望能收手,過些安定一點的生活。
“娘。”見她猶豫遲疑,高逸庭半蹲、在她跟前,緊握著她的一雙手,懇切的說,“就算為了我,收手吧,你該知道,這種事若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僅是你,就連我們也會跟著受牽連的。”
這還是高逸庭近些日子來,第一次如此坦誠而懇切的與她說話,大太太心裡也軟了下來,“庭兒,我聽你的,但是,那印子錢卻是想拿回來就一下子能拿回來的。我會盡快差人去辦。”
“能拿多少是多少。”聽母親這樣說,高逸庭心裡總算有了些許安慰,臨了,他也沒讓大太太出去,因怕高遠正在氣頭上,兩人又鬧起來,不好,所以,最後還是勸大太太好生歇息,說,“爹那邊,我自去解釋。”
“好。”大太太本也沒打算出去,出去,對著高遠那張臭臉嗎?哼,她才不想呢。
高逸庭出來後,屏退了劉二,將大太太放印子錢的事都說與了高遠,最後還說大太太已經答應儘快將銀子收回來。
高遠聽了,只氣憤的哼了聲‘這敗家的女人’,便也沒有下文了,他深知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即便追究了也拿不到銀子,還不如先穩住了那女人,讓她乖乖把銀子全部收回來吐出來再說。
當下,父子兩人商議,一面等大太太那邊收銀子,一邊由高逸庭先各處打聽著,若有好的房源,可以先定下。
一切商議好之後,高逸庭這才穩下心來,將心中疑惑問出,“爹,為何李妹妹會有我們這府的一半地契?”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高遠很不想再提,“這些事說來話長,眼下,你只負責找好宅院,早日將這一家子安頓好就是。”
“可是,兒子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高逸庭倔強的堅持,畢竟,在他的感知裡,他從來都是這府裡的少爺,生在此處長在此處,而那李青歌是來投奔他的。
可現在呢,李青歌倒成了主人,而他就像是佔了人家的地方似的。
這讓他心裡膈應的慌!
面對兒子的疑問,高遠自不敢提,這高府原本就完全是李家的,而他能住在這裡,完全是受了李家的恩惠。
但是,這畢竟關係到兩代人的糾葛,且李家人早已死絕,他也不想再提了。
提了,反心裡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