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
那丫鬟剛轉身要出門去攆夏之荷,冷不防與夏之荷打了個照面,卻見她已然嫋嫋婷婷的邁著蓮步一搖一擺的進了屋來,瞧見高遠與李青歌坐在一起吃飯,故作訝異的叫道,“呀,原來李姑娘也在呀?怪不得姨父說忙,沒空見我了?”
原來,一早聽說,高逸庭下了退婚書與李青歌,她喜出望外,哼,沒了李青歌,她自然就會成為這高家未來唯一的當家主母,臉上的毒算什麼?高逸庭身上的能解,她相信她臉上的這個也一定能解,等她成了高家大少奶奶,這高家的一切還不都是她的,到那時,她就遍訪名醫,不信,找不回來當初那張美麗的臉。
因此,她也興沖沖的準備著,等與高逸庭的婚事將近。
然而,自那日的承諾過後,這高家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枉她常以大少奶奶的身份自居,想給高遠等人一些提示與壓力,可是,效果甚微啊,除了那些下人對自己態度好些外,這幾個主子就好像完全沒這回事一樣。
夏之荷心裡怕了,她怕高遠會反悔,若他再反悔,自己以後可真就不好辦了,畢竟,高逸庭自己早就明明白白的拒絕娶她了。
正在她惶惶不可終日之時,晚飯的時候又聽聞,高遠請了李青歌去,還派了轎子,態度十分虔誠,甚至還帶著討好的意味。
這讓她敏銳的嗅到了事情有變。
高遠找李青歌能為什麼事?無非是她與高逸庭的婚事呀?
夏之荷想,高遠定然是為了高逸庭的顏面以及高家的體面,這才請李青歌,想拿自己的身份親自央求或者對李青歌施壓,但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讓李青歌退婚罷了。
若李青歌不退婚,哪裡還有她夏之荷的好?
所以,夏之荷一聽這訊息,哪裡還顧得上想什麼,忙忙的就扶了丫頭朝這邊來。
她,要阻止高遠的目的,決不能讓李青歌有嫁給高逸庭的機會。
“你怎麼進來了?”高遠黑著臉,十分不悅的瞪著她。
夏之荷故意忽略他不悅的眼神,輕輕笑道,“姨父,你偏心哦,你在這招待李姑娘,就忘了荷兒嗎?”
說著,夏之荷徑直走了過來,拉起李青歌身邊的一張椅子,厚臉皮的坐了下來,“呀,菜都沒動,你們也才吃嗎?正好,我還沒吃晚飯呢?姨父,李姑娘,你們不介意多一個人與你們一起吃飯吧?”
她故意笑的無邪又無害。
可是,她那張臉
李青歌只瞟了一眼別別開了眼,她真是萬萬沒想到,夏之荷臉上的毒比之自己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自己前世好歹還能顧及點體面,怕嚇著別人,出門時總是會戴上面紗,好歹遮一下也好。
可是,夏之荷倒好,儼然還是當初那隻美麗的孔雀一般,頂著這張嚇人的臉,到處閒混,怕人不知道似的。
尤其是剛才她那做作的一笑,若是曾經那張臉,即便忸怩作態,笑出來也無傷大雅,至少還是美的。
而今,那張臉一笑起來,除了猙獰惡心,就真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了。
高遠亦是臉色鐵青,眼底掩飾不去的嫌惡,但礙著李青歌的面,他又不好發作,只對夏之荷沉聲道,“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說完回去吃去,我與你李妹妹有些話要單獨說。”
“哦?這樣呀,看來荷兒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呢。”夏之荷小嘴一撅,有些受冷落的失落感,轉瞬又哀傷的道,“姨父,我來找你是為大表哥的事,你也說過讓他娶我的嘛,可是,他現在整天忙的不見蹤影,就算回來了,也不見我,姨父,荷兒心裡難過啊。”高遠皺眉,不耐的敷衍道,“庭兒近來忙的很,不但要忙公務,閒了還得到處找房子,回來就已經很累了,沒事,你少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