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向外人吐露的心思吧。
李青歌微嘆,亦沒再勸,只是,揚起漂亮的頭顱,遙望著高遠的天空。
此刻,已近深夜,沒有星子沒有月,天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
“那幾十間鋪子,你打算怎麼處理?”突然,蘭千雪扔了喝空的酒袋,朝她望來。
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李青歌皺緊眉頭,“你喝太多了?”喝那麼多酒竟然也沒醉的倒下,反而還惦記著她那幾十間鋪子。
“你若想要都拿去。”仰首,一雙眸子定定望著幽藍天空中,那一顆明滅不定的星子,她答的雲淡風輕。
夏家的事,她不過是動動口而已,具體的都是蘭千雪幫她辦的,包括找人與夏之儒豪賭,哄他盜了鋪子的契約,甚至,夏家曾經做過的惡事,都被他盤枝錯節的挖了出來。
而且,短短時間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聽她那不在乎的口氣,蘭千雪冷哼一聲,“就那點子東西,你當本公子稀罕?”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
“哦。”李青歌記起他到底是大理城少主,家中資產富可敵國,怎麼會看上夏家那點東西呢。
“我會讓徐管家找可靠的人接手。”李青歌道。
蘭千雪深深的望著她,那樣清麗的小臉,甚至還帶有幾分嬌憨可愛的嬰兒肥,可是,那眉宇之間的凝重與肅殺之氣,讓他心口不由為之一震。
“那夏家與你有何仇?”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心底許久的困惑,“還是因為那夏小姐搶了你的如意郎君?不過,據我所查,高大少似乎已經與她恩斷義絕,並且,已然愛上了你?”
李青歌沒有說話,任由晚風肆意吹過,一頭烏髮隨風輕揚,唇角微微勾起,劃過一絲邪佞的弧度。
蘭千雪雙眸一緊,“難道還有別的?”僅是情仇,沒有必要如此趕盡殺絕,而且,這小丫頭也絕不是那種會為了個男人而做的這麼絕的人。
所以,他放心高家大少。
李青歌突然側首,淺淺的朝他一笑,“不共戴天!”輕輕吐出的四個字卻陰冷非常,讓蘭千雪也忽然覺得冷了起來。
“你?”蘭千雪本想說女孩子家還是不要有這麼多的仇恨才好,不然,這樣子誰敢娶她?
但是,他想到自己——
終於明白。
有時候,仇恨就是那麼容易,甚至在你出身的時候已然種下。
“沒有酒了。”他嘆息,低低的聲音滿是愴然。
李青歌失神的盯著那顆徹底被雲層遮住的星子,本能回道,“酒最傷身。”眼底湧現一股溼熱,前世那唯一一次放縱醉酒的痛苦經歷卻在腦海裡盤旋不出。
蘭千雪心口一痛,幾乎愕然的望著她,但,那碧藍色的眸中卻是氤氳一片,似乎泫然若滴。
都道他是酒鬼,可‘酒能傷身’這句話,卻是他第一次聽人說出,無關乎那人到底對自己有幾分真心的關心,只因這四個字,單單暖了他的心!
風還在輕輕的吹著,院子裡,屋簷下的燈已經滅了。
夜,深了!!
——
夜深了,大太太卻還在高雲瑤那裡,獨自靠在小榻上守護著女兒。
自從高雲瑤被人強行帶回來之後,就一直鬧騰,不是砸東西就是打人,不然就是對著誰磕頭求饒,口裡一遍遍的喊著:不是她害的,之類。
大太太身心俱疲,但高家的男人此刻都不在府上,若她不出面,高雲瑤只怕過不了今夜,就會衰竭而亡。
可憐她守在床頭,命丫鬟們又用繩索將她捆了起來,然後熬了安神的藥來與她吃了,這才好些。
但這樣一鬧,已然大半夜了。
丫鬟們個個都累的不行,自去歇著了,她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