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房門被司徒向關了起來,而司徒冰冰卻彷彿雕像一般僵坐在書桌前,連斷掉筆尖的鋼筆內黑色的墨水不斷滴落在檔案上都沒有發現。原本緊緊捏在手中的鋼筆,漸漸的從手中滑落,最後落到桌面上,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這輕微的聲音似乎讓司徒冰冰回過來神來,她的視線終於落到了書桌,她惱怒的伸手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地面。一摞摞檔案、書桌上的鎮紙筆墨被掃落了一地。翻倒的茶水,墨水漸漸滲入地毯之中。
司徒向作為司徒家族的老管家,早已擁有泰山崩於面前而巋然不動的良好定力,能讓他如此不顧自己身份闖入自己書房那會是什麼事呢?以司徒冰冰的聰慧又怎麼能猜不出司徒向想說什麼呢?
司徒冰冰的心好疼,這種痛楚絲毫不亞於當初得知司徒錚死訊是那樣。掃落了書桌上的東西,司徒冰冰似乎還沒能將心中的負面情緒完全發洩出去,她又重重的踢了書桌一腳,隨後身子往後一揚半躺在座椅上,一行清淚緩緩地滑過她的臉頰。
司徒冰冰就這樣雙目毫無焦點的看著天花板,過了片刻,她才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踩著滿地的檔案大步走到了書房的門口,伸手拉開的房門,看也沒看依舊站在房門邊的司徒向,“向叔,讓人來收拾一下……”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去。
走下樓的司徒冰冰,並沒有停留,而是徑直往庭院中的那個小涼亭走去,在司徒巖生命中的最後一段路上她無法相送,但他的身後事她卻要當仁不讓的處理好。
獨自坐在通往地下研究所的軌道車上,司徒冰冰默默的回憶著自己與司徒巖在一起的日子,雖說她與司徒巖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司徒巖卻完全是將自己當作了自己的親孫女。
只要一想到司徒巖在毫不知曉自己會何時返回的情況下,依舊堅持為自己打造家族班底,想到司徒巖為了自己能順利接掌家族大權不惜挑戰族規,想到即便在病危之前司徒巖依舊為自己整理筆記,司徒冰冰的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嘟嘟嘟嘟,軌道車內的喇叭中發出了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提示音,獨自神傷的司徒冰冰抬起頭,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塊手絹,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隨後大步走出了軌道車車廂。
走入地下研究所,一股悲傷的情緒充斥著整個研究所,這次與當初司徒巖病危時的情況不同,地下研究所的隱秘性,註定了不會像上次那樣有太多的人趕來,因此研究所內大多數還是其中的研究院,只有寥寥無幾的外人在場。
司徒冰冰一路上看到不少研究員也在默默的為司徒巖流淚,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司徒岩石多麼的深得人心。不需要問任何人,司徒冰冰都能猜測出司徒巖遺體所在的位置,她徑直走到了司徒巖的研究室門前。
此時研究室內除了第一發現人安憶秋外,就只有一名醫生以及主席三人,這一次連其他三大家族的族長都沒有來。到不是因為司徒巖退下了族長位,而是因為此處作為司徒家族的核心區域他們的身份卻需要避嫌。
抱歉主席爺爺,我想單獨與爺爺待一會兒。司徒冰冰的語氣冰涼不帶絲毫的感情,讓人根本無法揣測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研究室,有了主席的帶頭那個醫生和安憶秋也立即走了出去。
當研究室內只剩下司徒冰冰一人後,她才轉身將研究室的門從內部反鎖上,隨後緩步走到司徒巖的身旁。司徒冰冰凝視著彷彿雕像一般的司徒巖,他依舊保持著生前的樣子,似乎正在思索下一個課題。
“您至死都帶著遺憾,不願閉上眼睛嗎?”司徒冰冰的聲音輕輕的,還顫抖著,她緩緩的將手伸向司徒巖,“爺爺您放心,無論是您為完成的試驗,還是司徒家族我都會盡全力將他們做到最好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