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兒冷眼瞅著她,譏笑道,“喲,果然是表姑娘,金玉一般的人啊,只被這氣味燻一會兒,人就吃不住了,呵呵。”
“還不快乾活。”蓮兒瞪了四兒一眼,走到夏之荷邊上,“表姑娘,您氣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她比四兒年紀大點,也沉穩一些,這些年,她是見慣了夏之荷在高家的地位,也深知高逸庭對她有多好,如今,夏家落難,夏之荷不比從前,但是,有高逸庭在,只怕,這夏之荷再慘也不會慘到哪兒去?他們這些做丫鬟的,只要伺候好主子就行,至於其他的,還是收斂低調一些為好。
“喲,蓮兒姐姐可真體貼。”四兒鄙夷的瞅了蓮兒一眼,手裡木桶一傾,一桶的水嘩啦啦的噴湧而出,帶著那腌臢之物,一順流淌。
蓮兒忙掂著腳尖後退了幾步,而夏之荷卻一動不動,任由那髒兮兮的汙水溼了自己的繡鞋。“表姑娘?”蓮兒錯愕。
四兒也微微訝異,不想夏之荷竟不知躲?“哎喲,表姑娘,這可是怎麼說的?奴婢早說了,讓您讓一讓的,看,髒了您的繡鞋了吧?”
“四兒,你也太冒失了。”蓮兒有些責怪四兒惹事,忙又對夏之荷道,“表姑娘,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這麼毛手毛腳的。”
“哼。”夏之荷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再沒有說一句話,一轉身,冷峻的朝院外走去。
“表姑娘,你去哪兒?”蓮兒緊跟了一步,問。
“還能去哪?自然是去太太那裡告狀了。”四兒嘴角一撇,十分輕蔑的冷笑道。
“你呀。”蓮兒睨了她一眼,無奈道,“真是不省事。”
四兒小臉一沉,也朝蓮兒瞪來,“蓮兒姐姐,難道你忘了翠怡姐姐了嗎?往日裡你們倆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如今,她被那夏花瓶給賣了,你難道就不想為她報仇,就算出口惡氣也好。”
“我——”蓮兒一噎,深深一嘆,自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四兒的話有道理,可是,尊卑有別,她一個奴婢,能做什麼呢?若真的得罪了主子,只怕將來的結果與翠怡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別吵嘴了。”紅裙丫鬟清掃了地上的髒汙之後,也朝兩人難過的望了一眼,被夏之荷尋了事端賣掉的丫鬟,幾乎都是與她們一起長大,平常一起做事,一起玩鬧,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所以,提到這事,誰心裡不難過呢。
“是啊。”被四兒那一搶白,蓮兒似乎也氣短了幾分,但心裡也有些委屈,她還不是為她們姐妹好嗎?只想這剩下的幾個能好好的在高府生活,“四兒妹妹,快好好想想,若表姑娘真去太太那裡告狀,我們也該想個對策才是。不然——”
“還怕她將我們也賣了不成?”四兒將手中木桶一摔,狠狠道,“有本事就讓她來,本姑娘才不怕她呢,大不了一死。”
“四兒。”紅裙丫鬟凝眉,憂心的看著她,“我們都知道,五兒是你親妹妹,是你從小辛苦帶大的,感情與別個不同,但你放心,我已經悄悄的去找了翠巧,她說,她一準會找李姑娘,讓她幫忙尋出五兒的下落。”
“真的嗎?”四兒立刻奔了過來,激動的問。
“嗯。”紅裙丫鬟點頭,“自然是真的了,翠巧說,李姑娘心地善良,一定會幫我們的,讓我們先安心的等著,一有訊息就會告訴我們的。”
“嗯。”四兒點頭,眼裡有淚湧出,“只要那丫頭沒事,我就算死也甘心了。”
“說什麼傻話呢,你活的好好的,怎麼就會死?”蓮兒心有觸動,也過來說。
四兒抹了把淚,氣哼哼道,“剛才你們也瞧見了,那夏賤人八成是去太太那裡了,不過,你們放心,若太太怪罪下來,我只一人承擔,與你們不相干。哼,我就是瞧不慣那賤人虛偽的樣子。”
“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