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劍氣實在太可怕了,而且是凝聚了三十人的功力。想到這裡,那毒手盟的實力真讓人心寒,但他已別無選擇,一定要與毒手盟抗爭到底,他心中早已為凌海的安全擔心,但擔心也是多餘的,誰也沒有能力擋開那一道劍氣。人總有一點點自私,趙乘風也不例外,所以他不能捨身去為凌海擋住劍氣,或許當他擋住劍氣之後,依然有被劍氣洞穿再波及凌海之險,所以,他並不去理會那束劍氣,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割下尹氏五虎的腦袋。
但殷無悔的想法卻不是如此,他一定要為凌海擋下這一道劍氣,哪怕劍氣洞穿了他的胸膛再去傷害凌海,那只是以後的事,在他沒死之前,他不希望看到劍氣在凌海的胸口開啟一個洞,所以他不顧一切地驅動“血邪劍”向劍氣上迎去,“血邪劍”的邪氣很重,但那道劍氣是經過一凝再凝才形成的,其剛猛程度根本難以想象。無塵子的劍很陰險,他的劍在攻向尹氏五虎的中途突然一改軌跡,竟殺向凌海,而且劍氣暴漲,氣勢陡增。
這一招絕不是崑崙劍法,絕不是!趙乘風搜盡腦中所想也找不出任何一招崑崙劍招有如此陰險、如此毒辣、如此兇猛。趙乘風心中只有痛,只有傷,沒想到他認為惟一還可以信賴的師叔也會是臨陣出賣朋友的人,而且是真正的叛門罪人。最令他痛心的,是那些崑崙弟子的劍竟是向他殺到的。
凌海的心絕對是平靜的,無驚、無愁、無憂、無怒……沒有一切懷疑的存在,臉色在瞬間恢復正常,所有凡塵俗念竟在萬分之一秒鐘內抽出軀體,惟剩下冷靜、超然、脫俗、深沉。
尹氏五虎的眼中,凌海變成了一團空氣,一團無隙不鑽的空氣,那劍所阻擋的軌跡似根本就是多餘的,不僅多餘,而且有些礙手礙腳。但他們卻實實在在地看到了凌海的軀體。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種非常接近空無的感覺。在心靈深處的空虛,那是凌海的精神引導,使他們的心神受到了感染。
那三十名殺手眼中,凌海似成了一口枯井,一口枯得灌入四海之水,依然不滿的井,而他們的劍氣竟如水流一般,似乎只要沒入這口枯井便不再屬於他自己的一樣。他們的心中有點恐慌,那是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很奇妙,奇妙得剛好可以消散他們的心神。他們的劍氣是精神意念所控制,而這一下心神消散,哪裡還有什麼劍氣,惟有三十把長劍依然席捲而來。
無塵子的眼中,凌海一下子成了巍峨的高山,有頂天立地的氣勢,有超然出世的感覺。是一種永遠也難以攀爬的精神之山,讓他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很大的壓力,來自他眼前的那座高山,那不可攀登的高山,他的劍雖然快、狠,但似乎有一點顫抖。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當一個人面對一個永遠無法戰勝的對手,而且對手正要向你挑釁時的那種恐懼。無塵子現在便是這個感覺。
趙乘風感到凌海突然化成了一團春風,一團祥和的春風,一團讓人心寧氣爽的春風。那是一種非常舒暢的感覺,舒暢得隨手一劍都吻合劍道的規律,每一劍都恰到好處。古人之千古絕唱,也都是信手拈來,跟著感覺走的。而趙乘風的劍法突然一下子跳出了崑崙劍法的圈子,跟著感覺,信手輕揮,而每一劍都是絕妙的角度。
殷無悔突然覺得凌海如大海一般有生命力,那湧動不休的精神,那醞釀萬物的博愛,那輕吻沙灘的溫柔,使他手中的“血邪劍”的邪氣頓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而溫婉的劍氣,任何邪惡都望而卻步的劍氣。殷無悔突然好感動,好感動,他從來都沒有試過這種感覺。
每一次,他拔劍出來,心中便充滿煩躁,要發洩,要殺人,總有一種破壞的衝動。
他總要發洩,要殺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在今天會突然有了這種感覺,但他的劍卻更具殺傷力,更具摧毀性。因為一把邪劍突然轉化成善劍,這之中的邪惡之氣,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