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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回 泉州城書信來,恍如隔世(2)

的門面,開始經營來自家鄉的絲綢和製品等,並且不到一年就開啟了很大的銷路,逐漸站穩了腳。於是他把夫人也帶來了,那時候他的兩個兒子也都進了上海的學堂。

當時,在他的隔壁有一家珠寶玉器行,掌櫃的叫做許東川,兩家的關係非常好。一年後,就在陶張氏懷孕時,恰好許老闆的夫人也有了身孕,於是陶之躍和許東川就如古時交好的人那樣相約,如果是兩個男孩或女孩就結為兄弟,或者是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

後來,陶之躍的女兒花雨降生,十天後許東川的夫人生下了一個男孩,兩家人非常高興。滿月時,許東川在“百樂門”定下了一桌宴席,請了不少人,算是為兩個孩子定下了這個“娃娃親”。一年後,許東川因家中有事,匆匆忙忙把店鋪盤了出去,然後與陶之躍約好待兩個孩子長大完婚,就回了老家蘇州去。

這一下就過了八九年,大上海的世事變遷,陶之躍也帶著女兒回了泉州老家,但是因為他的店鋪仍然開著,就囑咐長子時刻注意這門親事了。可是,卻一直沒有音訊來。陶之躍一直以為許東川會來,但是他給了對方自己的地址,卻沒有詢問許東川在蘇州何處。故而,心中此事雖在,但是卻無法聯絡到這個許兄弟。那幾年也是戰亂頻繁,斷了訊息的情況也不是他一人。好在花雨年歲尚小,離出嫁還有七八年的時間,所以也不是很著急。

此刻,陶之躍在午間休息的朦朧中,十幾年前的往事卻又漂浮在腦海。尤其是回到泉州後,近來又得知上海已是陰霾密佈,戰事隨時會起,所以不免的擔憂起來。如果上海的店鋪最終要關門歇業,那麼不知道該把這事穩妥的託付給哪個人為好。

想著想著,陶之躍忽然輕嘆一聲,徑自醒來了。斜倚在床榻之上,看著桌子上那杯已經碧綠的清茶,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於是,坐了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庭院裡盛開的那些花,依然無憂無慮的開放著。這三年多來,他的生活忽然慢下了節奏,提前開始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最近總是想起許東川這個好友,也許是快十年沒有見到他,而且音訊杳無,讓他對這個曾經在上海創業時一直交往密切的好友,特別是還有婚約的親家,讓他始終掛懷著吧。

他又嘆了一口氣時,就聽到門外夫人說話了:“老爺最近總是喜歡嘆氣,是不是又想起許先生了?”

說著話,門開了,夫人走了進來,把桌子上的茶水倒掉了大半,又加上了一些開水,然後站在陶之躍身後。

陶之躍轉過身,輕輕抓起夫人的手,點點頭說道:“想當年我們在上海創業時,沒有什麼可以尋求到幫助的人,那許東川老弟,與我們一家關係密切。雖然各自做著不同的生意,然後不但關係非常好,而且總是在各個方面互相之間有照應,很是和諧。”

陶夫人偎依在陶之躍身邊,說道:“那三四年,咱兩家誰家的資金週轉不開了,都能得到對方的支援,互相這樣幫扶著度過了很多難關。只是好不容易兩家的生意都做的風生水起的時候,許先生的家裡忽然有事,匆匆而別。這一別卻過去了快十年了。一點都沒有他們的訊息。”

“按說當年我留下了咱們泉州的住址,而且在上海咱們的鋪子還在,如果東川老弟想找,是能找到的。”陶之躍疑惑的說道,“不知為何,他卻好像消失了一樣的沒有任何訊息了。實在是讓人擔憂起來。”

“我知道,老爺這幾個月來時常的嘆氣,而且與我在一起總是說起上海的往事,我就想到了。”陶夫人輕輕的在陶之躍的手掌上按了一下說道,“一來咱們花雨還小,二來以我們當年與許先生來往的很多事看,許先生不像是那種見利忘義或者薄情的人。在上海的時候,我細想了一下,倒是他們幫助我們的時候更多,他們家的資財比我們要厚實。而且他也沒有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