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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回 車進站人到家,一聲輕嘆(2)

早晨的寒風刺骨,已經站了半小時的人群,此時有些抵擋不住了。但是,很快傳來了火車進站的汽笛聲,所有人馬上伸長了脖子看向前方。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看到列車頭噴出一陣白色的氣體,緩緩的露出來,人們好像才如釋重負了。

張桓部長也露出了笑容,半個多月時間忙活,就是等著今天這個時刻。火車上有983個來自不同地方的青年學生,他們一定也很激動,因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從來沒有到過這麼寒冷的東北地方。

火車終於緩緩地開進了站,列車喇叭裡,列車長不斷的重複著:“親愛的同學們,請大家帶好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車,不要擁擠。站臺上有標牌,請所有同學按照標牌的指示前往列隊。”

陶花雨和姚蝶衣把揹包取下來,互相幫助著背在了雙肩,然後手拉著手站在人群后。雖然有一些同學仍然抑制不住的小聲說著話,但是大多數人排好隊依次下車。看到站臺上威武整齊的解放軍戰士,大家更自覺的不再大聲說話了。馬上,所有人都看到了站臺上相隔不遠就立著一塊巨大的紙板製作的標牌,上面寫著學校和班級名。

姚蝶衣拉著陶花雨的手,在標牌中尋找著,一路看到很多在火車上熟識的同學,一邊打招呼,一邊眼睛搜尋著每一個標牌。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於秀喊道:“蝶衣,我剛才看到你們學校的牌子了,你都走過了。你向後再走二十多米就看到了。”

姚蝶衣對於秀擺擺手,來不及說話,拉著陶花雨轉身就走。果然,才走出二十多步,就看到牌子了。而且,牌子下已經有一百多個同學了。她和大家打著招呼,和陶花雨趕快小跑了過去。

張桓部長讓縣裡的人趕快幫助學生們站隊,因為天氣很冷,雖然大多數的孩子都穿了棉衣,但是他們依然沒有預計到東北的寒冷,身上的小棉衣明顯薄了。看到一些身體較弱的孩子,已經抱著取暖,張部長非常著急。不過他也很慶幸,如果不是昨天下午的會議上,有個村長提出整這個標牌來引導的話,還不知道把這些孩子有秩序的集合起來需要多少時間。有了駐軍戰士的警戒,又有這些連夜製作的一百多個巨大的標牌,省了很多的麻煩。

大約半小時後,站臺上已經看不到幾個還在找自己班級的學生了。張桓部長也沒有準備在這裡講話,他迅速安排自己帶來的幹部,和鄉村社幹部,有序的把學生們組織好上車。還有十幾分鍾才能到開會的劇院,孩子們在外面挨凍的時間越短越好。

幾分鐘後,所有的學生已經坐在有棚子的卡車裡出發了,張桓部長一直在車下,他把那些看起來更瘦弱的學生安排坐到卡車的副駕駛位置,或者社會部的小車裡。直到最後一個學生也上了車後,他才爬上了最後一輛卡車。車上的幾十個學生看著他,都為他一直在車下辛苦而表示了感激。張桓部長則很隨意的坐在車廂板上,用嘴給差不多快凍硬的雙手哈氣。

查頭霜就坐在這最後一輛卡車上,他看著最後上來的這個“老頭”,其實他一眼就看看出來了,這個幹部還不到五十歲,但是他顯得很滄桑,應該是這個人多年在田間地頭幹活的原因。其實,作為省社會部的部長,張桓雖然很少幹農活,但是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了解各階層人民的困難和問題,所以常年都奔波在農村,田間地頭是他和農民朋友座談的好地方。而且,他十幾歲開始鬧革命,以前也是放牛娃出身,乾的農活也很多。所以,只要他到了田間地頭,總是俯下身子和農民們一起犁地拔草,甚至與他們一起脫土坯子、蓋房子。那些活,他樣樣拿得起。

疲憊的張桓部長坐下後,才感到身體難受,他盡力坐的筆直,但是依然用手頂著腹部,那裡有點兒疼。查頭霜看到了他的神態,於是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取出那一小塊當歸,遞給了張部長,然後說道:“叔叔,您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