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乙警惕的看了一眼包廂外,馬上低聲說道:“我看到陳景瑜了!”
這一聲把孫悅劍嚇了一跳,陳景瑜這個名字對顧秋妍只是知道,但是對孫悅劍就不同了,因為她曾經化名仇玉蘭在哈爾濱遭遇不測,差點就被日本人秘密處決了。當時,就是周乙冒險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曉以利害,透過陳景瑜把孫悅劍從日本的槍口下搶了出來後,又憑藉日本憲兵隊工作上的死板之處,終於揪出了她。所以,陳景瑜對孫悅劍是再熟悉不過了。此刻,聽到周乙說出這個名字,自然是很吃驚。
出現在周乙視線裡的正是陳景瑜,他自從得知魯明和金教授、胡凡都被殺了後,心中稍微安了一陣子。但是,他忽然發現孟昭然對他的防備更深了,他懷疑孟昭然知道了這些都是他設下的計策。現在,陳景瑜在臨江沒有自己人,必須時刻防備著。於是他與國防部安全處的朋友聯絡,想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安置在南京,然後他再想辦法也去南京,他覺得臨江不是久留之地。
今天,他也在這裡請朋友吃飯,進一步做好離開臨江市的準備。在二樓的包間裡,他剛坐下,就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的不安靜,好像剛才在一樓的某個包廂門口,他聽到了一聲非常熟悉的聲音,可是這個聲音已經過去了很久,似乎又不太可能。他正想著的時候,門開了,隨著服務生進來的正是去衡陽路過臨江的朋友。於是,陳景瑜暫時不去想剛才腦海裡的那個聲音,熱情的招呼朋友坐下。
“老鄭啊,咱們很久沒有見了,今天你能賞光,在臨江這個地方和我敘談一番,實在是感到榮幸啊。多年未見,略備薄酒招待,不要嫌棄啊。”陳景瑜招呼老鄭坐下,然後馬上讓服務生上菜。
老鄭也謙虛的說道:“陳站長深入敵後,為黨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實在是讓我敬佩。”
“哪裡哪裡,在哈爾濱幹了十年,沒有什麼功勞,只是為黨國效力,乃是我輩的職責。”陳景瑜說道,“給你打電話後,正好得知你要路過這裡,這真的太好了,臨江可是水路交通要道,這裡的魚是天下聞名的。所以,我特意點了好幾樣本地出名的魚菜,不要嫌棄啊。”
“不敢不敢。陳站長客氣了,咱們當初一起上學,一起投身黨國大業,如今也過去十餘年了。”老鄭說道,“按照你的資歷,完全可以在國防部謀一個更好的差事。”
陳景瑜擺擺手笑道:“能有吃飯的地方,就很不錯了,我們這些人,很多履歷都是空白啊。這不,我現在就是有求於老同學、老朋友了,這臨江我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前途可言啊。還望老同學能想個辦法。”
陳景瑜說著話,從身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了老鄭,然後說道:“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啊。”
“你這麼客氣,讓我不敢當。”老鄭說著接過了陳景瑜遞過來的盒子,也沒有看就放在身邊的椅子上,然後又接著說道,“南京我已經招呼過了,可以讓你的妻子和孩子先過去,房子也按照你的要求安頓好了。現在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了,你的那些東西我就用來打點了。”
陳景瑜笑道:“那是自然的,你辦事我信任的很,等我到了南京,再與你一起喝酒。”
此時已經上齊了菜,陳景瑜招呼老鄭吃飯,兩個人推杯換盞的飲了好幾杯酒,又說著一些分別多年很想念的客套話。陳景瑜現在放心了,因為剛才老鄭已經說了,他的事都辦妥了,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離開臨江,到南京去。到了南京,那怎麼也是天子腳下,當初與他一起求學的那些親朋故舊大多供職於國民政府的重要部門,只要再下一些功夫就不愁前途了。
忽然,陳景瑜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剛才在一樓聽到的那個熟悉的聲音,這也許是他多年地下工作的習慣。如果就此不聞不問,不太符合他的職業習慣。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