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各省均有定案。一般只一百幾十或零幾名,因此文化發達的省份和文化較差的邊遠省份,在考試難易上大不相同,在程度上也不大一樣。像江南江寧試場(即貢院)、浙江杭州等試場,都一萬多號舍,應試者都過萬人。如《林則徐日記》記道光二年浙江鄉試萬五百五十二人。闈號萬八百餘間。而浙江取中名額原定只百零七人,後減至九十四人,鹹豐、同治間輸餉增額,又增十人,則百零四名。邊遠省份,參試者少,中試名額亦少。如貴州中額三十六,甘肅中額三十(陝、甘原在一起,光緒元年分闈),參試者人數與中試名額比例,大省如順天、江南(包括江蘇十之六、安徽十之四)、浙江、福建等,大約均是百分之一強的機會,即一百零幾名中才能取中一人,所以縱使八股文寫的很好,臨場發揮正常,而大家都好,突出出來被取中,也很難。再有北京派往各省的主考官只正副二名,臨時調來閱卷官大省不足十七八名,小省十來名,頭場制藝一萬多份卷子,每份卷子三篇八股文,一首五言八韻試帖詩,每個閱卷官在十來天中平均要看六七百份卷子,近兩千篇八股文,這工作量是很大的。閱卷官水平不同,愛好不一致,責任心也不一樣。也許有很好的八股文,他看不入眼,或看不懂,或看上幾行,隨手亂加個批,扔在大字紙簍中,根本送不到主考面前,便已名落孫山了。這種情況在當時是常見的。所以叫&ldo;文章雖好,難入試官眼&rdo;,又說&ldo;臨考一時運&rdo;,把中與不中,歸之於命運了。因而考中考不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完全是文章的好壞。這在文風發達的省份更是如此。有時好文章多,閱卷官的標準自然相對提高了。
清代鄉、會試卷子,中與不中,在放榜後自己可以領回捲子,得中可以刻出來刷印分送親友;落第的也可以研究文路,未得中的原因。梁章鉅《制藝叢話》記祟禎末有艾南英是八股名家,會試卻落第,領回落卷,知卷子落在當時較有名的項水心房中,第一篇八股文,只圈點了四句就丟掉了。艾很生氣,把他幾篇文章都刻印出來,前面加了序大量分送。序中說士子三年用功,不遠數千里到北京會試,而試卷房考官只看四行,就棄置不顧,這難道是有人心的人的行為嗎?刊書到處散發後,項水心聲譽大受影響。不久明朝就亡了。這個故事就今天來說,也還有現實意義。在今天高考中,這種情況不知有沒有?最好把卷子也能還給參試者,那怕收一些影印費,也是好的。清代墨卷由抄手改抄硃卷,防止從筆跡中認識熟人,考官作弊。
清代另一點八股文府、鄉、會試特徵,就是不限年齡與次數。《儒林外史》小說中的例子先不去說他。就說真實的,這種情況也很多。最有名的是廣東順德人黃章,康熙三十八年已百歲,長途跋涉數千里到北京參加順天府北闈鄉試考舉人,入場時燈籠上大書&ldo;百歲觀場&rdo;四字,曾孫打著為之前導。這樣故事還有,如寫科場考試專書,可以多介紹,在此重在講八股文,書中不贅述了。
二是八股文科舉考試,不論府、鄉、會試在考試的時候,都是十分艱苦的。故事很多,具體環境、考試情況等等,在此也不細說。這裡只引一篇《制藝叢話》中所錄,說到八股文寫作經驗的《應試文自敘》,以見一斑。作者即崇禎時八股名家艾南英,宇千子,東鄉人。《明史&iddot;文苑傳》有傳。文雲:
&ldo;餘以童試受知於李養白先生,其明年為萬曆庚子,始籍東鄉縣學,迄萬曆己未,為諸生者二十年,試於鄉闈者七年,餼於二十人中者,十有四年。所受知郡太守凡三人,所受知督學使者凡六人,於是先後應試之文,積若干卷……乃取而壽之梓,而序所以梓之之意曰:
嗟乎!備嘗諸生之苦,未有如予者也。舊制,諸生於郡縣有司按季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