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差。”
少元聞言止不住的露出滿臉欣喜,連連點頭答應了,將瓶子攥在手心裡樂顛顛的出去了。
胡不歸一聲冷哼,敲了敲桌子;然後站起身往屏風後走,略顯簡陋的內室裡只掛了幾幅潑墨山水畫。角落裡卻擺了好幾個香爐。
只見他掐了一個複雜的法訣後掀開其中一幅畫,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隨著他的動作瀰漫在空氣中,內裡赫然是個黑洞洞的空間。他掏出一根鑲了夜明珠的金屬棍子,手腳並用的爬了進去。
這是一個不大,或者說極小的空間,一隻半腐爛的羊形生物躺臥在地上,四隻蹄子上拴著烏沉沉的金屬鏈子,和胡不歸手中的棍子顯然是同一種材質。
“咳咳。”胡不歸在它不遠處站定,用棍子戳了戳它斷角的腦袋,在魔物的瞪視畏縮的退了兩步,“你就瞪吧,既然落在我手裡,你能耐我如何?”
魔物似是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股夾雜著膿血的煙霧。
胡不歸嫌棄的退開兩步,貪婪的目光在魔物脖頸上一顆閃著黑紅色光澤的寶珠上流連。魔物嘴裡發出兇狠的嘶吼,胡不歸不敢多待,用棍子從它腐爛的身上戳下一塊肉來。
小心翼翼的關上空間,又把畫挪回原處,胡不歸端著手裡的蓋碗露出得意的笑容。
半開的窗戶裡蒸騰出嫋嫋的白煙,窗戶里人影晃動,伴隨著衣衫落地的沙沙聲。
花臨看著手上一條烏黑的痕跡,用沾水使勁蹭了蹭,那黑印子卻沒有減淡一分,好像長在面板上一樣。
沾了什麼東西?
花臨仔細回想,只覺得之前脫衣服的時候還沒有這一道印子。打量一番被浴桶,分明是被玉琰擦得一乾二淨光可鑑人的白玉桶。
她疑惑的歪頭,拆了頭髮一根根的理順,半閉著眼睛陷入沉思。
就在花臨不注意的時候,印子像墨一樣在水裡暈染開,只是一個動作,黑霧頓時消散無蹤。
花臨穿衣服時看著光潔溜溜的手臂,也沒往心裡去,套上睡袍就出去了。
沒過幾日,花臨聽玉珏說起,隱神宗裡潛進了魔物好幾個弟子被感染,幾十年修為毀於一旦,一個倒黴的還丟了性命。
“那魔族真是可恨。”玉珏這麼說了一句,又叮囑道,“姑娘你可別千萬要小心點,不要一個人出門。沾上可就毀了!”
“那些抬肩輿的不也是魔物?”
玉珏聞言一愣,那表情像天塌下來一樣。“那是魔族,這怎麼能一樣!”
“額……”
“魔物是天地間汙穢之氣集結而成,是最噁心最骯髒的東西,和魔族不一樣。”玉珏看著花臨恍然大悟的表情,深深懷疑昭武殿師傅們的水平,“魔族和咱們很相似,只是皮黑了點,頭上多了兩個角。”
花臨點頭,有些忐忑的追問道:“那妖獸呢?”
玉珏頓時露出尷尬混雜著難以啟齒的表情,“妖獸啊,其實以前我也不知道,這可是秘密——妖獸其實是神和獸類……生下來的。”
“那妖獸豈不是和觀川一樣?!”花臨驚訝帶著些驚喜,想想在炎帝城發生的事,還有眾人的態度,又覺得不是這樣。
果然,玉珏露出個憤怒的表情,“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妖獸那可是……汙點。”
花臨摸著手裡光溜溜的石頭,心裡暗道:原來我是個汙點……怪不得爹孃都不要我了。
只這一瞬間,她就幻想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淒涼愛情故事——必然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爹遇到了自個深山裡美麗的少女娘,然後兩人突破重重障礙也沒能在一起,兩人躲過重重追殺才把自己交到生活在與世無爭的小村莊的爺爺手裡……
玉珏莫名其妙的看著捻著手絹熱淚盈眶的花臨,和玉琰對視一眼,無奈的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