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了快一個小時，報道的學生終於到齊了。班主任是個中年男子，叫劉平。把家長們都請了出去，劉老師開始訓話。

聽著講臺上老師的話，身邊孩子們的竊竊私語，小五的思緒飄出去很遠。

當初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吧？他的父親是養她的那對男女巴結討好的物件，開學之前他和她也曾見過一面。當著全班同學他嘲笑自己是沒父母被人撿回來養的的野孩子，自己——忍不住揍了他吧？當天晚上就被那對男女壓上門去道歉。從那開始，他就緊緊地纏著她，以羞辱她為樂，每次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似乎格外的開心。起初還有人試圖幫助她或者和她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他用惡毒的手段戲弄了所有企圖接近她的人，於是漸漸的，她成了最兇險的病毒，所有人都遠遠的避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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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雜雜的講了些注意事項，劉老師按照高低個給孩子們排了座位。

雖然年紀還小，長期練武的小五卻比大部分同學高，座位也就靠後了，正合了小五的心意，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懶走神了嘛，她可不認為學前班甚至小學裡能學到什麼東西。

“我叫賈佳，你叫什麼名字？”小五的前座，蘋果臉大眼睛很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背過身來和小五打招呼。

“封筱舞。”小五點頭，微微一笑，她挺喜歡這女孩。

賈佳紅了臉，哇，這個後桌看起來好有氣質啊……

“我，我叫王觀。”小五的同桌王觀是個面板黝黑的男孩，圓頭圓腦的娃娃臉，頂了兩個小酒窩，很討喜的樣子。

“張家寶。”在賈佳充滿期待的注視下，她的同桌不情願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個張家寶看起來很傲氣，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唔，小屁孩裝什麼酷啊，比我家小柚子差遠了。

在自己同桌那碰了幾個釘子後，賈佳乾脆轉過身來和小五王觀說話。沒了剛才的羞澀樣，賈佳一張小嘴嘰嘰喳喳的不停，一會兒就把自己的底給露光了。什麼她家住在市政大院旁邊啊，她爸爸媽媽是公務員啊，今天爸爸媽媽一起來送的她啊，她上的紅星幼兒園是全市最好的啊，她的小夥伴大部分在隔壁的班啊……小五和王觀只能聽著，時不時“哦”，“嗯”的附和幾聲。

突然賈佳突然恍然大悟是的：“啊，光說我自己了，你們都在哪住的，上的什麼幼兒園呢？”

額，小五愣了下，努力想著怎麼描述軍區大院的位置。

“我，我沒上過幼兒園……”旁邊的王觀小聲的說，看起來不大自在的樣子。

賈佳睜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小五呢？”

“我也沒上過。”小五有些好笑，大院兒裡的孩子們都是放養的，反正到處都有警衛看著，孩子們也跑不出大門，出不不岔子，要幼兒園做什麼？小賈佳在不可思議個什麼勁？當然，她也沒錯過聽到他們沒上過幼兒園張家寶回頭瞥向他們的不屑的眼神。

“爸爸媽媽說窮人家的孩子都上不起幼兒園，你們家都很窮麼？”賈佳問的一派天真，大眼睛裡閃著好奇的光。

這孩子真是一片純真，小五皺眉，這父母，是怎麼教育孩子的？於是反問她：“你爸媽還怎麼說了？”

賈佳蠻認真的想了想，“他們說要是我吃糖吃的太多了我們家就會變窮啦窮人家的孩子就不能上幼兒園啦。”然後滿是疑惑的問：“你們是不是吃糖把家裡吃窮的呢？”

小五立刻無語，哭笑不得。她旁邊本來有些拘謹的王觀也輕聲笑了，憨憨的說：“我家是挺窮的，我也在家幫媽媽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