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這‘月未滿,人未圓’,說的應該是一個時間,應該是十五,有句話叫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月未滿說的應該就是十四到十六這個時段。當然更有可能說的是殘月,只不過若是說的太過隱晦,只怕接信的人會弄不明白時間。‘更鼓三聲’應該是三更時分。夜蟬說的應該是個地點,和芭蕉應該有關。‘慢慢慢’這裡三更,該是三更三刻。”
易敏之閉上了嘴巴,她是真的不知道三更是幾點幾分……這裡有沒有度娘,她問誰去啊?
“三更,子時三刻。”聶祁宏看了眼窗外,月將圓。“你確定?”
易敏之聳肩搖頭:
“不確定,這畢竟只是自己的推測,沒有破解密碼在手我這裡也不能確定,也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什麼意思?”
一個破譯密碼還能有兩種解釋?
易敏之笑道:
“說有幾種就有幾種,說不定這還真的只是單純的深閨怨婦的一首抒發寂寥的詩呢?”
她說的太過於直白,讓聶祁宏有些不好意思的轉了頭。
易敏之卻轉著毛筆說:
“還有一個說法就是八月十五,子時三刻,也許是敵軍準備有什麼軍。事行動呢。”
這話玩笑的成分居大,聶祁宏卻沒有當做玩笑很認真的點了頭:
“現在是六月中旬,八月,還有兩個月。”
易敏之聳聳肩沒有說話,繼續轉著毛筆,毛筆蘸了墨水,一轉起來墨汁飛濺,聶祁宏臉上一涼,盯著那漫天飛舞的墨汁蹙起了眉頭,再一看易敏之的臉,那雪白的小臉上沾滿了墨汁,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忙用拳頭掩住了嘴,拿起桌上亂七八糟的紙張說:
“我先走了。”
“哦。”
他笑的奇怪,易敏之低頭看看自己,沒有什麼不妥啊。聶祁宏走了,她也沒有起身去送,只打了個哈欠脫了外衣爬上床睡覺去了。
聶祁宏回到外院,等在書房的聶深一看到他的臉,抽了抽嘴角,聶耳抿著唇使勁兒忍著笑去擰了帕子回來遞給聶祁宏:
“擦擦臉吧,父王。”
聶祁宏接過帕子擦了一把臉,雪白的帕子瞬間被染的漆黑。他無奈笑了笑,將帕子扔回給聶耳,說:
“你們兩個跟我進來。”
翌日。
聶清顏過來叫易敏之起床,開門的瞬間,聶清顏忍不住笑彎了腰,她轉頭看看周圍都沒什麼人,連忙拉著她進了屋子。同時吩咐後面捂著嘴竊笑不已的紫溪去打水過來。
“你笑什麼?”
易敏之被聶清顏拉著進了屋子,不由得問。
聶清顏指著她的肚兜道:
“你不穿件衣服再開門嗎?”
易敏之笑道:
“這裡也沒有別的男人,再說天氣太熱了。”
她沒說的是,早上很少有人叫她起床。
紫溪打來了熱水,聶清顏親手擰了帕子遞給她,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銀嵌綠松石虎睛石鑲琉璃鏡子給她照:
“喏,你看看。”
易敏之就著聶清顏的手一照鏡子,“呀”一聲叫了出來,真是的,難怪昨晚聶祁宏笑的那麼詭異呢。這是討厭。當時不告訴她,現在讓人看她笑話。
易敏之嘴裡一邊碎碎念,一邊拿了帕子擦臉,弄乾淨了,她又拿出了一瓶子香油出來往臉上和手上擦一些,這是茶油,純天然的東西,用來護膚最好不過了。保溼,祛斑,美白,除皺,防蚊蟲叮咬等等,簡直是純天然綠色無汙染的好東西。
“你在說什麼?”
聶清顏聽不清楚她的話。忍不住問。
易敏之咧嘴一笑:
“沒事。今天不用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