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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大王從未親政,若此番定其親信虞從舟為主帥,大王急欲親政之心昭然若揭。這是奉陽君等老臣一向最忌諱之事,必不使王輕易如願。五國聯軍中本來就多爾虞我詐、關係微妙,奉陽君等只需稍稍使計,惡戰時、聯軍之間互相不予扶持,虞從舟便會輸得很自然、輸得很慘烈。到時,奉陽君等必以大王有此任人不慎之過,令王再難染指親政。而那虞從舟就算沒有戰死,王也無力使其逃脫領兵戰敗的棄市死刑。」

「竟如此兇險?!依範先生所言,如何方是上策?」

趙王聽見那『範先生』氣定神閒地悠悠一笑,低聲道,

「自然應從宅火的火源處著手… 奉陽君既然不願讓虞從舟染指帥印,不如就讓奉陽君為主帥,一來可免奉陽君對大王的猜忌,二來,他若滅不了外火,只怕這一仗會引火自焚,到時再派人在軍中煽風點火,必可動搖他的威望、燒斷他的後路。大王藉故收回他的帥印甚至監國大權就會師出有名。」

趙王聽到此處,忽覺心中清明,暗嘆自己差點做出錯誤決定,險些害了從舟、毀了這些時日來在奉陽君面前的『隱忍蓄勢』。

想到此處,趙王臨時決定回宮、重新計劃。本想向平原君打聽這範先生究竟是他哪位門客,見平原君正忙於賓客之間,便也作罷。

趙王走後,范雎一身翡衣繞出廂房,遙遙看著他的背影,清幽一笑。他想起幾日前,自己剛剛向秦王誇下海口,五國攻秦不必為懼,他自有對策可讓秦軍不動一卒一兵、便攘退五國聯軍

……

虞從舟與楚姜窈上得岸後,轉了幾條街,尋到葉醫傅的住所。虞從舟不知為何,只覺得這醫傅對他分外恭敬,公子長、公子短地稱呼著。檢視了他的膝痛,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說,「還是那風濕舊疾… 可是今日又受了什麼風寒濕邪之襲?」

二人一想,剛才冰湖上的確冷風吹得緊,外加水霧潮寒,實在是風寒濕邪之極。

「這是公子的舊疾?為何從未聽公子說過?」 葉醫傅去取銀針時,楚姜窈忍不住問他。

「公子少年時在戰場受了傷,又感染惡寒,逃過那一劫後,關節就留了這病根。陰雨濕寒之日便易發作。公子向來不喜與人訴苦,所以府上並無人知。」葉醫傅平淡地說。

葉醫傅熟門熟路地在從舟腿上落針。姜窈心中漸生不忍,虞從舟平日總是清風拂面、全盤在握的樣子,不曾想,他隱忍熬痛的功夫也十分了得。邯鄲城裡,時常陰雨濕寒,全府上下,竟從未有人察覺他的疼痛。

但此時的眼前人,並不是從舟,或者說,大概是幼兒版的從舟。只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摸樣,哀哀地看著她,滿臉熬不住針灸疼痛的樣子。

她報以一記嗔笑,針灸都在穴位處,怎會那麼疼痛,分明是想博取同情。

但他不管不顧,她一不注意,他又淺淺握上她的手,「嗯,這樣就不那麼疼了。」他頑皮地感悟道。

一番針灸熱敷之後,他感覺清爽許多,向醫傅稱謝告辭。

楚姜窈見已近黃昏,必須趕緊把他哄騙回府,不然「朝夕顧」藥力轉換,『小虞兒』變回虞從舟,立時就會發現她搞得古怪。

她拉著他奔回虞府,從後門進去之前,她對他耳語數句。此時虞從舟對她言聽計從,便道,「哦。我就照著這麼說就行了?」姜窈回以一個萬分肯定的眼神。

虞從舟帶點緊張,走入府去,卻見各個小廝都對他畢恭畢敬,頷首行禮。直走到正中一間廂房,忽見兩個衣飾端莊的年輕男子,向他走來,皆是一臉緊張,其中一人連忙小跑向他,說,「公子,您究竟上哪兒去了?我們都緊張壞了!」

「嗯… 」從舟重複起小令箭剛才教他的話,「我自有要緊事。晚間無論任何人來府上問起,都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