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頁

虞從舟微有不解,攤開掌心,一看之下,神色遽變。

手中並不是那竹管密信,而是一支翠綠色的玉笛。這玉笛他最熟悉不過,竟然與娘親生前最愛吹弄的那支一模一樣,通管是滿玉之色,為玉中稀品,笛身刻著淡淡桃花紋路,連笛尾所雕的抬足小鹿都神態相若。

若不是這一支玉笛比娘親那支細了一整圈,他真的要以為是她從虞府偷去的了。

「這玉笛,你從何得來?」虞從舟神色微滯,定定看著她。

小令箭並不回答,始終執拗一句話,「請大人還給我。」 她一手緊緊拉住虞從舟的馬韁,怕他走脫。

周圍諸人看見那玉笛,知道價值不菲,都詫異這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竟會有此貴重之物。

行過軍的人最看不得主將的馬韁被勒,此時樊大頭見她拽著公子爺的馬韁,立時怒從心起,揮起馬鞭便劈到她手臂上,喊道,「敢扯俺們虞將軍的馬韁?!你丫個小騙子,偷東西上癮啊?!說,到底是哪兒偷來的?!」

小令箭仍是不答話。她手上吃了鞭子,臉色更蒼白了些,但依舊牢牢地拉住虞從舟的馬韁不肯鬆手。

樊大頭吃了悶,又掄起馬鞭幾鞭抽下去,小令箭的手臂上頓時染出幾道猩紅的血痕。她痛得哼出了聲,但仍沒鬆手。

她皺著眉頭忍著痛,另一手摸到頸後的衣領裡,摸出一截小竹管,遞給虞從舟,說,「我拿了大人的東西,是我不對但請大人把笛子還給我。」

「這笛子,你到底從何得來?」虞從舟愈發起了疑心。

卻見小令箭一抬頭,倔強的眼神望著他說,「大人無權相問,我無須作答!」

樊大頭又要掄鞭過去,虞從舟一揮手止住。他再好奇,她說的卻並沒有什麼錯。

他仔細看了看那截竹管,封脂並無破損。他一手將竹管塞進懷中,一手將那支玉笛遞還給她。

小令箭得了笛子,立刻鬆了手,向後退了兩步,趴在地上磕了個頭,生澀地說,「謝過大人。」便也不理眾人目光、起身和小盾牌一起走出那僻靜衚衕,轉進人海中

……

秦國,鹹陽。

這一日,雲層低徊,霧氣繚繞,秦王宮縹緲於雲霧間,金碧輝煌時隱時現,如浸仙境。

而大殿之上,秦王心思百轉,也難解今日之憂,劍眉緊皺,如陷絕境。

數月來,秦軍中不知為何竄起一種流言,說如今秦王手中的統軍兵符並非真符,乃是即位時模仿假造。僅此一謠已足以動搖軍心、引百將質疑,更可怕的是傳言中秦王失卻真兵符、不得不刻意造假的幕後『真相』……

秦人皆知,十幾年前,先王秦武王在洛陽拜見周朝天子時,因與人比試舉鼎,絕臏而亡。如今流言卻說,先王自幼力大,那時二十二歲正當年,怎會舉個鼎就氣絕了呢,必是公子稷與公子市向來覬覦兄長的王位,與宣太后合謀,毒死了先王、弒兄篡位。公子稷雖然比公子市年長幾歲,但他長年在燕國為質,所以那公子市原本仗著宣太后寵愛,對王位勢在必得,沒想到趙王半路硬插一腳,以趙軍兵力逼迫,宣太后最後只得立了公子稷為秦王。

軍中士兵都在傳,當初公子市氣不過,毀了兵符,好教剛即位的秦王騎虎難下。弒兄篡位秦王亦有份,小辮子被公子市抓得緊緊的,所以只得啞聲嚥了黃蓮,著人秘密仿造了兵符,以假充真。

流言越傳越真,秦王起先淡然置之、並不理會,等到情勢愈急、秦王欲出面闢謠時,宣太后召他入見,一番秘密耳語,原來,事情雖然並非像流言所說,但那兵符還真就是個假造的!

秦王霎時白了臉色,自己坐了這十幾年王位,不但權利始終被母后架空,連手裡的兵符都是假的、還一直被蒙在鼓裡,這傀儡君王做得、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