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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

「是個啞巴?」那隊人中有人嘲笑道。

但那為首之人沒那麼容易相信,說,「難辨真偽… 綁回去交由老爺處置!」

一路上,楚姜窈哭得梨花帶雨,全然一副無辜遇劫、驚慌失措的樣子。及至到了那些人的營地,她一眼望去,營帳羅疊,數目之多竟似有千人駐紮在此。她更是想不清這裡會是何人。

到了一間大帳前,一個士兵呼啦一聲掀開帳簾,把她推搡著拖了進去。帳中眾人似乎正在商議著什麼,見有兵士進來,便停下計議。楚姜窈一臉驚恐,淚朦朦地抬了抬眼,偷看了眼帳中高座上那人,一看之下,心中陡驚,這人面目好生熟悉,竟然是趙國奉陽君!

奉陽君不是合縱軍的統帥麼,怎麼與秦對壘交戰之際、會在此深山出現?而虞從舟既然在奉陽君身邊安插暗間,並一路隱形行軍至此,似是早知他會來此地。奉陽君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而虞從舟又究竟為了什麼而冒險?

疑惑之際,她聽見那馬隊為首之人恭恭敬敬地向奉陽君稟明來龍去脈,所幸他們無證無據,因而他隻字未提、有屬下見到寧姑娘離帳之事 。

奉陽君似乎一心都在方才與眾人商議的緊要事上,又見這女子哭得慌亂不堪、全無間諜寧死不屈的氣質,倒也不甚上心。只是聽到她是個啞巴的時候,忽然有些起疑。

「啞巴?世上哪有那麼多啞巴?」奉陽君慢步踱到楚姜窈面前,陰沉著臉,狠狠地在她臉上掃視了一圈。

「這張臉,總覺得好像哪裡見過。」奉陽君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句,卻聽得楚姜窈背上冒起冷汗,或許是那次她扮成男裝「楚江遙」、跟著虞從舟去平原君府上時被他見到?

此時她只得強撐,依然哭得哀哀惶惶,假裝聽不明白,心裡甚怕他會從她的容貌聯想到「楚江遙」、再聯想到虞從舟。

餘光透過淚水,她看見奉陽君慢慢向側邊踱了兩步,走近一個侍衛身邊,她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鐵著心、暗暗將下唇吮進齒間。

果然,奉陽君突然抽出那侍衛腰間的佩劍,璜琅琅一聲,聲猶在耳、他已然轉身,猛地將那劍刺進她腿中。她痛得瞬時佝僂起腰背,眼前全黑,完全抬不起頭,若不是身後那兩名士兵仍牢牢擒住她手臂,她必定摔匐在地。

饒是她曾受過主人各種嚴酷的訓練,剛才那一瞬也差點忍不住痛喊出聲來。所幸她舌尖緊緊頂住牙齒,抑住喉間那猛然氣血,才壓制住自己、沒有發出聲音。

「原來還真的是啞巴。」 奉陽君扔開手中那劍,以不屑的眼光看了看這啞巴,轉身走回上座。

「為今之計,天亮後還是按原計劃與秦人會於寶津?」結束了這一個小意外,一個臣子上前問道。

奉陽君揉了揉雙眼,有些疲憊道,「今晚我眼皮總跳,還是謹慎些好,絕不可讓其他四國聯軍或趙王的人察悉。狡兔藏三窟,鷦鷯存兩枝,你立即派人連夜通知秦人,改會於二十里以北的安昕。」

「是!」 那人頓了頓又問,「這個啞女如何處置?」

「天明便是我議和取封的好時辰,不要動刀殺人、壞了吉利兆頭。」 奉陽君抿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

「剝了她的外氅,把她綁到後山的樹林裡去。」

不用動刀,亦可將她活活凍死

……

「放了她!放了她!」 范雎驚喊著,霎時從夢中驚醒,呼吸依舊急促凌亂。

他又夢見小令箭被官家惡少們圍在街心,他們拿著一桶一桶的冰水往她身上潑去,取笑著、謾罵著。冬日的冷風吹過,她的嘴唇凍得發紫,腿上也被冰塊劃出血痕。她沒有反抗,靜靜地跪在街上,不言不語……

他披上衣,心有餘寒地推開門,走出房去。這個邯鄲的冬夜,似乎比當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