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叩拜下去,額上亦是殷紅。
許多年來,范雎總在這一天、獨自一人悄悄於夜間祭拜永陵。永陵裡埋葬著他的父王。今夜,是父王的祭日。
他是他堂堂正正的孩兒,卻不能堂堂正正地來祭拜他。唯有等日光消匿,人煙散去,才敢隻影憑弔。
拱形的陵丘越來越近,高聳的陵碑益發蒼涼,范雎這一步跪下去,身上虛脫,幾乎站不起來。
他堅持著彎下腰、埋首磕頭。直起身時,恍恍惚惚看見陵前一道灰色身影,夜風吹過,揚起那人及腰長發,在空中畫出詭譎波影。
范雎心中驚詫,跪在原地一動未動。二人相隔十丈開外,各自無聲。
☆、96沉香裊裊
烏雲掠過,雨水細細密密地淋下,范雎額頭的血絲混著雨水曼延滑下,汲入口中,他嘗到一點腥鹹。
陵前那道人影忽然彎了腰,跪伏在碑前,一聲暗壓的抽泣從雨中透來。
「從舟…」范雎怔怔喊道。
那人回過頭,見是范雎,淚水愈發漫瀉而下。他膝行著靠近范雎,兩人四目對望,淚水雨水隔在中間,各自憶起回不去的從前。
心中發酸,范雎伸出手將從舟抱入懷中,慢慢拍撫他的背,寬慰他的哽咽。他感覺到雨水順著從舟的面頰滴滴淌落、沒入他的髮絲。
雨越下越大,兄弟二人並肩而跪,在雨中同拜永陵。
「父王,是孩兒不孝,遲了這許多年。」他聽見從舟躬身低喃。
星辰向西方流盡,一縷曙光透雲而來。二人膝下早已都是一片泥沼。沉默良久,從舟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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