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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頁

疤。」

從舟不敢想像,只怔怔點了點頭。

一個激冷,他抬眼細看范雎的臉龐,玉面本無暇,而如今,卻可見淡青色的道道疤痕,雖已不明顯,但還是喧囂著當日那場皮肉皴裂、血水滿面的殘酷。

「哥哥… 」從舟心頭疼痛到麻木,愧疚到顫慄,「我再也不會和你搶了……若不是我當年嫁禍於你,又怎會幾乎害死你和窈兒… 是我錯了,是我害了她… 也害了你… 我一錯再錯,要怎麼償才償還得清?……」

范雎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靜靜搖了搖頭,「我不怪你,即使沒有你構陷,我也會尋別的機會入秦… 是我拖累了她,是我一心只想做自己的事,卻不知道連累她不得年少飛揚,反而被死士營羈絆一世。」

他們二人早就聽聞,秦國死士營中,死士都要經受各種惡刑、苦訓的煎熬,許多死士熬不過的,立死營中。僥倖存活的,也往往在執行任務時難逃一死,即使成事,只怕下場亦不過是兔死狗烹、事後遭人滅口…

姜窈都因那一日之變,經歷過一些什麼… 她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從舟潸潸淚下,自己與她相處五載,見多了她眼角漾笑,眸中明媚,就忘記深察她的隱苦,如今方才明白、其實是她越知時日無多,便越想留下明朗的影子。

「哥哥早就知道她是秦國死士?你早就知道她被埋『命追』之事?」虞從舟怔怔問道。

早?再早亦是遲了,范雎側身看向小令箭說,

「一年前從你手上救下她時,我才發現她脈中被埋了『命追』之毒,那時才開始懷疑、開始去查……她瞞了我整整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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