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秋下林揉著眼睛出現在樓梯上:
“我也去。”
十分鐘後,阿婆再一次微笑著和上林說再見,並目睹她一臉無奈被穿著皺巴巴T恤的秋下林扯出門。
“你就不能讓我自己靜一靜?”她無奈的被秋下林扯著行走在清晨寂靜無人的小巷街道。
下林揉著眼睛,睡意惺忪:“爸媽要我看好你,不許你亂跑。”
她無奈:“會亂跑的是你吧。”從來都是姐姐看管弟弟,何時輪到弟弟管教姐姐?
下林嘿嘿一笑,耍無賴:“要不這樣,你在前面慢慢走,我跟後面,保證不說話!”右手在嘴上一捂,示意保持絕對安靜。
周莊的街道上走了一圈,太陽初升,緊閉的木門被一扇扇卸下,商家好奇的看著這兩個早起的遊客,猜測著他們的身份和目的。上林正想轉回去吃飯,下林突然興奮的說:
“姐,我們去畫像!”
不容分說,拽著她就朝河邊跑去。
河邊支著畫架,似乎是美院的學生出來打工,戴著鴨舌帽低頭整理畫筆。
下林拽著她站在畫架前:“畫畫!”
上林苦笑,勸:“我不想畫。”
她可不想一坐半個鐘頭只為等待一張四不像。說完轉頭要走,畫架後的人緩緩說:“我不收錢的。”
她一愣,轉回頭:“抱歉,我只是不想……”剩下的話音消失在喉中,看著對方發愣。
對方抬高帽簷,微微抬起下巴,挑眉:“不想什麼?”
上林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再也板不住臉,感慨:“你們呀……”
下林眨眨眼,狡黠的和長生對了眼神,為瞞住上林給她大驚嚇而欣喜。
他鄉怎能不逢故知。下林纏著她來南方,早就提前和長生打好招呼,長生從暑期培訓班脫身,坐了一夜車趕來周莊。眼下泛青,卻掩不住精神奕奕。
一年未見,他越發長開了。依舊是小平頭,濃眉似墨,許是南方的水米養人,居然比從前白了許多,面板曬成了古銅色,更顯俊朗。
常被父親帶著參與公司的事情、和大人們打交道,又結識了迥然於北方人的朋友,見識增長,直接影響到氣質。他眉宇開闊,自信非凡。
依舊坐著,也不站起,手中華麗的轉著畫筆,調侃的笑:“小姐,賞個光來!”一口熟練的廣東腔,逗笑了兩人。
從烏青條磚砌的地面開始,一叢叢細碎的‘人’字,微露著泥,和著水霧,經得起百年的踩踏,又容易修補。
周莊的主體是兩條水道,四座橋連起來三條街,像兩個拼起來的“井”字,從西邊的東邊的雙橋,沈廳,張廳,到西邊的全福寺,慢慢踱一圈,頂多一個鐘頭。既然重逢了故交,便不著急回去用早飯。長生說他有熟知的好飯店,不如趁著清晨人少,慢慢享受這江南水鄉的安靜。
話雖不錯,只是叫上林平白添了幾分驚異。
他和下林一般,從不知享受生活,兩人好養活的很,給什麼吃什麼,也不在乎美景美食,有吃有睡,絕不挑剔。
卻不知,她詫異的目光,讓長生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也暗地裡竊喜:追女六十八招,果然沒有白看!
早點在一條巷子的民居用,兩層老樓在一層臨街的位置隔開了小間,三四張極窄小的桌椅,食客寥落,只他們一桌而已。
早餐店的老闆是位中年男子,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招呼他們。下林手指頭在餐桌上一抹,皺了眉頭,有些厭煩於油膩的環境。長生悄聲:“他家的千層糕是周莊一絕,別看店裡客人不多,附近居民都是買回去吃的。老太太一早起來做千層糕,數量有限賣完為止。”
他沒說,他趕到周莊就來拍門,千叮嚀萬囑咐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