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乘了地鐵跟公交，到達餐廳的時候，遲到了十分鐘，賀子謙果然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無論從那個角度欣賞，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大概是顏值過硬，旁邊的客人跟服務員偶爾會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ldo;坐。&rdo;賀子謙將選單推過來：&ldo;看看喜歡吃什麼。&rdo;

沈黎初說：&ldo;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晚飯，來這裡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rdo;

賀子謙微微不悅，他將選單合起來，眼神沉甸甸的，這樣的表情通常都是他發怒的前兆，沈黎初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裡，差不多摸透他彆扭的性格，只是怎麼也無法猜到他的想法。

他靠在椅子上，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壓迫足夠讓她內心狂跳，這些日子在公司已經很少跟他碰面了，沈黎初許多時候甚至都會認為他是不是在刻意避開，何必？以他的身份地位，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ldo;什麼事。&rdo;

&ldo;關於程醫生的，希望你可以聽我解釋，其實我們之間……&rdo;

&ldo;我對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感興趣。&rdo;他冷淡的回應讓沈黎初再次愣住，驚愕讓她原本漂亮的眸子更加動人，像是有無數的波光在流轉。

&ldo;那你為什麼要對付他。&rdo;

&ldo;如果我說看他不順眼呢？&rdo;

他坦誠得讓人抓狂，偏偏她毫無辦法，只能緊咬著唇，掙紮了許久才問：&ldo;你到底想怎樣。&rdo;

&ldo;是我說什麼都答應，我理解得沒錯吧。&rdo;

沈黎初沉默，一顆心不斷往下沉，賀子謙使出這樣的手段，只為了強迫自己跟他在一起？明明早就已經變心，何苦還要將兩個人捆在一起折磨彼此。

早知道有一日她需要面臨這樣的選擇，當初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他的追求。

從來人心最是善變，男人最是無情。

&ldo;是。&rdo;

他勾起唇角，重新招呼服務員過來，點完菜之後才雙手搭在椅背上，這樣的動作，帶著那麼一點唯我獨尊的感覺，讓沈黎初看得憤怒了起來。

他憑什麼就這麼隨意掌控自己的人生？隨意去幹涉別人的前途，就因為權利？

自私的小人。

&ldo;記住你說過的話。&rdo;

她忍著翻臉的衝動，壓抑著怒氣問：&ldo;那麼請問程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復職？&rdo;

&ldo;你就這麼關心他？&rdo;賀子謙周遭的空氣都倏然冷了下來，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她的臉，不錯過絲毫細微的表情，只是他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沒覺悟，在這種時候，還在挑戰自己的耐性。

&ldo;他是因為我被連累，關心不是應該的嗎？倒是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呢？無非是讓我們更痛苦，強迫別人威脅別人就真的這麼好玩嗎？&rdo;

&ldo;沒錯。&rdo;

賀子謙雙腿交疊，抿著紅酒，姿態高貴十足。

沈黎初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ldo;那可是一條人命，你怎麼能下手？就算想逼我就範，也不一定要用這種辦法吧？&rdo;

他微微皺眉：&ldo;你以為我做了什麼？看來你真是很關心那個醫生呢，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呢，可以讓你念念不忘，甚至還這麼堅決要跟我分手，就因為你媽動手術的時候我沒陪在身邊，而是他嗎？&rdo;

&ldo;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