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術法,立在宿忻身後。而後宿忻催動一個劍訣,這飛劍便破空而去了。他兩個剛起行,另一個洞穴裡便又竄出光來,正是彭長老與吳長老兩個,緊隨護持。
很快繞到騰龍峰前頭,下方就是那巍峨大殿,飛劍疾行俯衝,就落在那大殿之前的一片空地上。
這時已有修士陸續往殿中而去,原來武鬥之所便是在這殿裡。
徐子青與宿忻也並肩而入,裡頭的座次仍是與昨日相同,他兩個就也不客氣,徑直就座。彭長老吳長老居於其後,並不多言。
徐紫棠來得更早,見兩人過來,頷首示意,徐子青自也回了個溫和笑容。而徐紫棠的兄長徐紫楓此回卻並未坐在後方,而是與其親妹同座,卻不知是為何了。
不多時,殿中就有了七八十人。除卻昨日文鬥勝了的,還有些敗者也前往此處,想必是打著觀摩的主意,至於那靈脈,卻是稍稍放棄了。
有人以靈力積累為重,有人則以為術法招式更加重要,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人都坐定,外頭忽然湧來一團雲霧,直奔主座。
到首位後,雲霧化開,顯現出白衣錦袍的英挺青年,就正是唐文飛了。
徐子青聽雲冽提及霄水仙宗所習功法之事,見到這等景象,心裡暗暗揣摩。
想道:果然是身姿如流雲,如此瀟灑自在,從容優雅。
唐文飛唇邊含笑,丰姿如玉,眼一掃,而不帶半點菸火氣:“諸位來此武鬥,點到為止,不可妄下殺手。”
眾修士都是雄姿英發,各個野心勃勃,應聲道:“遵唐前輩之意!”
宿忻湊近徐子青,悄聲道:“我聽得師父說過,每次升龍門大會皆有不少傷亡,不曉得此次如何。”
徐子青奇道:“唐前輩方才言明要點到為止……”
宿忻卻把頭搖了兩搖:“前頭半句聽聽就過,後頭半句才是重頭。”
徐子青一怔:“……不可妄下殺手?”
宿忻道:“正是。武鬥之時,只要不辣手殺人,便是將對手重傷了,也不算違反了規矩。”
徐子青不解:“那傷亡……”
宿忻一嘆:“如何傷人也是一門功夫。再者當真拼鬥起來,又哪裡確信能收得了手!固然歷年守門人皆有出手攔阻,可畢竟多折損一人,自個就多幾分機會。故而對戰時,各個修士都是心黑手毒,直往要害出手,或用一些偏門之術。頂多就是莫要在這殿裡鬧出人命,而打完之後,誰還管他?”
更有許多內幕,譬如藉助法器,使得對手看似傷得不重,實則內傷難愈,多與人拼鬥幾次,就不得不為了小命認輸。亦有被傷得狠的,在殿裡不曾出事,才回去洞穴裡後,就因療傷不當猝死洞中的……總歸都有些小手段。
徐子青聽得眉頭緊皺:“這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宿忻看向徐子青,卻有幾分無奈:“話雖如此,可誰人不想留下?此處修行一日,可抵外頭修行十日。在此修行一年,堪比外面十年。修仙之人都想要突破關卡,延續壽命,更何況此地更是晉身大世界之最佳路途。有這大好良機,自然都是不肯放過。”
徐子青心中暗歎,有幾分不快,隨即也變作了無奈。
於他而言,還是坦坦蕩蕩,心境才能安穩。
照徐子青想來,那等用盡手段之人,必然滋生心魔,到時候恐怕反而對道心有損……不過修行之事,仍是要自我堅定才好,他一個區區還未築基的生手,焉知哪個好、哪個不好?還是莫要多事罷。
這便不多廢話,那廂已然要開始武鬥了。
唐文飛食指輕點左掌,手心裡就現出一個白玉籤筒,裡頭整整齊齊數十根玉籤,輕輕一搖就是清脆悅耳:“每一支簽上書寫一人名姓,搖出何人,便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