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想,她便道:“你趕緊去聯絡附近嚴家的暗哨,到處去查。一定要找到皇上和嚴卿。另外,不到萬不得已,這件事情一定不能揭露出來。另外,把沈資中找回來,就算他不幫忙,也決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否則皇上只會揹負更多罵名,而沈家那幫賊寇會更猖獗。”
“我懂了。碧兒你放心,我這就去辦。”臨走,嚴鈺說了一句藏在心裡的話:“從前蘇憐兒在宮裡,所以皇上的行蹤便容易暴露。可是現在宮裡還有誰有這個本事呢?”
這話像是一道驚雷,震醒了嚴一凌。“不錯,沒有內鬼是不會死人的。一定是有人洩露了皇上的行蹤,故意惹出這樣的風波。可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先走,我會查清楚的。”想了想,嚴一凌又道。
“難為你了碧兒。”嚴鈺很心疼她,這段日子,她瘦多了。越是替她擔心,他越是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救回皇上和嚴卿。
素惜和章嬤嬤臉色蒼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們都不知道如何應對。
嚴一凌看兩個人愣住了,不由得嘆了口氣。“都別愣著了,繼續梳妝。等下怕是有妃嬪要過來。越是難的時候,咱們越是不能輸了底氣,不能露怯。”
“是。”兩個人趕緊走過來繼續梳妝。然而誰的心裡都是忐忑不安的。
還真是被嚴一凌料中了,才梳妝完,喬貴嬪和雲嬪就到了。
“才回宮諸多不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嚴一凌收拾了一下臉色,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上,側身看著她們。
楚喬不動聲色的走進去,沉靜的笑了笑:“皇貴妃一大早就如此懶怠,莫非昨夜去做賊了麼?”
說完,還自掩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做賊?”嚴一凌的目光溫和的落在她臉上:“本宮向來光明正大,要什麼沒有,需要做賊麼?倒是喬貴嬪你,這麼久不在宮裡,氣色差多了。內務局也有好久沒送飾物綢緞給你了吧?怪不得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些過時的款式。你生來富貴,從沒受過這樣的苦,也真是難為你了。”
這話嗆白的楚喬拉長了臉。“皇貴妃娘娘就是愛玩笑。誰又不是生來就富貴了?再說,為太后守陵是盡孝心,又何來的辛苦。”
雲嬪少不得湊趣:“是啊,比起皇貴妃冷宮裡捱過辛苦,臣妾等能有幸留在太后娘娘的陵墓裡伺候,實在是福分。”
“既然是福分,怎麼不多留幾年?”嚴一凌笑著問。“雲嬪一向在太后身邊伺候,想來也是惦記著太后從前的好。本宮還當你是一去不返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楚喬冷哼了一聲:“宮裡的妃嬪加起來,也沒有誰能鬥得過皇貴妃這張嘴。雲嬪姐姐,咱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是啊。”雲嬪轉過臉去:“正因為咱們不及皇貴妃娘娘,才得日日來伊湄宮侍奉。久而久之,多少也能學到些皮毛。皮毛而已,就足夠咱們日後所用了。”
嚴一凌只是聽著,沒有繼續說什麼。
心想,這兩個人橫看豎看,也不像是會出賣皇上的。楚喬在宮外等著皇上垂青,一等就是七年。雲嬪若不是真心喜歡皇上,當初也不會跟著孔太后去什麼庵堂清修。更不至於為了置氣,就長久對皇上避而不見。
她們兩個怎麼看,爭的都只是恩寵和位分。
不像是會要皇上性命的。
再說,皇上一旦不在了,她們沒有子嗣也沒有位分……可真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座墳啊!
那麼,會是誰呢?
兩個人說的津津有味,末了發現皇貴妃根本心不在焉,便是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雲嬪索性就直接問皇貴妃了:“皇上出宮巡查春耕,皇貴妃怎的叫嚴妃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