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由身呢。”
“所以我得謝謝你。”他低聲道。
她不好意思的笑。
“不必了,那是牙婆的職責嘛,讓每一個出來工作的人適得其所,而不必遭人欺凌剝削。你是很好的例子呢,老讓我拿來鼓勵那些棲流所的孩子……”
他面孔湊近她:“你覺得我……配得上你嗎?”她好耀眼,如今小有成就的他,是否堪堪配得上她了?
元初虹訝然看他:“你在說笑吧?是我配不上你才對啊,我都是個老女人了——”有時她心中會因此而感到自卑礙…他瞪眼,“老?你還比我小三個月呢。以前騙我叫你姐姐也就算了,現在你還想託大?!”她就是這一點可惡。
“不是的,女孩子年過二十未婚,通常也只有想娶填房的男人不會嫌棄了,我現在二十二——”
“就算二十二,也還是比我小!”他完全不瞭解她這是哪門子說法。“如果你說自己老,那我豈不更老?”
元初虹又腰——“你怎麼還不明白?二十二歲的你有錢、有前途,正是男人最得意昂揚的年紀,可女人不同,過了十八歲未婚,就像元宵節過後的燈籠,沒人買啦!賤價送人也——”
“我要的,送我好了。”他攤開雙手。
“喂!貪小便宜也不是這樣做的。”接得真順口,可惡!
他笑:“我是商人嘛,低價搶進,哄高價賣出,一向如此。”
“你啊;”看起來仍是忠厚相,但嘴巴可俐落了。冷不防就給堵住了話,她嘆口氣。
他伸手蓋住她手背,輕道:“別再說那些無謂的事了。我沒想過那些,只一心想著要同你一起過日子。”
她低著頭,問出心中擱置已久的疑惑——“為什麼是我?”
他一怔,沒能立即有答案。
就是她了,還需要想出個為什麼嗎?
想著她、念著她、掛心著她,家人要他娶妻時,他因人選不是她而滿心抗拒;趙大爺不斷暗示女兒任他選為妻子時,亦是堅心不動,管她賽若天仙、美如西施。
總覺得若不是她,他根本揚不起丁點娶妻的興致。
什麼為什麼?因為想與她過日子呀,還需其它的為什麼嗎?這教他怎麼說個真切啊?
元初虹因他的靜默而想抽回手,但他不肯放,反而執起她手,指掌相扣。
“你……瞭解愛情嗎?那些在詩詞中不斷被歌頌的東西,”他問。
換她怔住了。不久,吶吶地承認:“我不懂那東西。我們只是市井小民,不是……詩人或……有閒情的人。”
他直視著她——“我也不懂。多年來我都全心於工作,沒有閒情去思索感情,也不曾憧憬。我只是……一直想著你。以前謹記你的教導,學著做人、學會籠絡人心……後來,也許是十六歲那年知道你與我同年之後,心境開始不同,我還是想著你……如果,人與人之間,終須與某一人共度一生,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芳心震動不已,為他樸實卻真誠動人的話。
“年迴……”
“你呢?為什麼願意嫁我?你一直不願嫁人的。”他問得急切。
當他坦誠的言詞安了她惶惑的心之後,也需要她堅定的保證來安他怦然的心。縱使早已訂下終身,但心呢,心是否願意交付?
“我……一直不願嫁,是因為礙…”她柔柔地呢喃:“早先,怕被羈絆了自由,後來,則是……”未語臉已紅。
“則是什麼?”他屏息等待。
“那些人,都不是你……”
“真的?”他狂喜,像賺到了全天下的錢財,忘情的跳起來,將她懸空抱起轉圈圈。
迭聲問:“真的?真的?真的?你對我——”
她連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