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地包圍,掙脫不了。
然後,芯月看到他笑了,一抹殷紅的血跡沿著嘴角淌下,他只是一眨不眨地注視她:“就算是我會死,你……也要離開嗎?”
芯月像被人定住,連呼吸都靜止了。
他是毒咒發作了嗎?因為自己而牽動了天脈線?
……為什麼要因為自己……
紅多隆漲紅了臉,在他眼中,這位月光下抿著唇不回答的女人儼然成了一名妖女,族長竟會對一名妖女痴傻若此……憤怒的目光直直瞪向芯月,她簡直就是漠西族的噩夢。
數十到目光一齊向她射來,那便是數十把劍,彷彿只要她一點頭,就會讓她利劍穿心。
芯月一一掃過他們,最後對藍霧銀對上,她微微一震,怎樣一雙清冷的眸子啊!好象沒有怨恨,又好象將所有的怨恨隱藏得最深……
而這雙清冷的眸子主人是漠西族的聖女,是他命定的妻子,是可以救他解除毒咒的女人。
身後那些人,是他不可拋卻的親人,是他不能放下的責任……
“柳漠西……我離開了,你也不會死。”芯月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她走了,他們都會救他,而她的存在是否才會讓他的毒咒進一步惡化?
“你……”聽到她的話語,柳漠西死死盯著著她,幾乎不敢相信她會絕情若此。
高大的身軀劇烈晃了晃,在眾人無比擔憂的目光中差點倒下,而他的大手依然牢牢握住她的,寧死不放。
藍霧祁走過來,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兩人默對無語。
柳漠西來了,他們誰也走不了了,柳漠西毒咒發作了,他們的心也被絆住了……
片刻後,簡陋的馬車上,載著一個半昏迷的男人和兩名美麗的女子。
他的手不曾放開,芯月怔怔地坐在他旁邊,許久,悲哀從心口生出,絲絲縷縷變成整片擴散開來。
因為他的執著頑固,他的抵死不放,他倒下的身影和那一瞬間閃過眸底的絕望,徹底撕疼了她的心。她突然體會到一種不能言表的疼痛,那叫做孤獨的無奈。
不是不想愛,不是不去愛,怕只怕……愛也是一種傷害。
藍霧銀一雙清波奇異地平靜,夜色昏暗,沒人可以看清她眼底翻滾的幽色。
一回到客棧,柳漠西的房間沒有其他人,只有芯月默默坐在他的床頭。大夫來了又去,霧銀為他施了一針,他便意識更加朦朧了,惟有那隻手,從始至終沒有放開,從馬車上到此刻……
芯月無法離開,不是因為他緊抓不放的手,而是……自己難以移動的腳步。她注視著他的眉眼,那麼熟悉,那麼英挺,半睜的黑眸閃動著亮光,亮光只為她而綻放。
“你……不要走。”柳漠西聲音又沙又啞。
“唉。”看到他眼中的擔憂,芯月輕輕一嘆,心被糾緊,單手替他蓋好被子,一言不發地陪著他,目光情不自禁地溫柔起來。
另一間屋中。
藍霧祁站立窗前,坦然地接受其他人的注視。這次帶芯月離開,不是他一個人的計劃,可是,仍然以失敗告終。當柳漠西那般固執死不願放手時,沒有人敢多吭一聲,任由芯月被帶了回來。
紅多隆沉沉嘆氣:“霧祁,你說現在如何是好?族長的毒咒發作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樣痴心執著於芯月格格,就算聖女願意為他解毒,他也不願意哪!”
藍霧祁蹙起修眉,紅多隆所言他更清楚,現在的柳漠西定然不願意娶霧銀的。可是,黃九其前幾日就已先啟程回大漠,開始與族人準備婚禮了,柳漠西如此……恐怕真要引起族內大亂了。
“事已至此,保住族長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藍霧銀抽緊手指,暗暗下了個不得不為之的決定,而這個決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