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宇鶴，你醒醒啊！”

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拍著他軟在肩頭的腦袋。

寧夏心裡頭在猶豫著，是該把人直接丟在河裡，任其自生自滅？還是將他帶著，走一步算一步？

解毒，不需要他的血，那麼，他就沒什麼用處了。

把他丟了，順水而去，他是男主，死活都與她無關了。

可是，他是男主，帶著他，是不是也能沾些好運，逆轉困境呢？

可是，可是，可是她如今虛脫的厲害，再帶著他，豈不是自討苦吃？

寧夏心裡頭很是糾結，重重靠在她身上的人，卻是毫無意識。

“赤靈！你倒是快點回來啊！”

讓赤靈那小東西去探路，看看哪兒能上岸，這一去，卻是甚久不歸。

寧夏那有氣無力的聲音，被河水給淹沒；卻是沒瞧著，靠在她肩頭的人，嘴角輕微一勾。

“周宇鶴，我把你丟在河裡，你若死了，老天會不會怪我？”

她喃喃自語，他那勾著的弧度瞬間平復。

丟在河裡？所以，不用他解毒，她還是不想救他的？

“赤靈！赤靈！赤靈！”

自語之後，她又扯著嗓子喊著赤靈。

赤靈似終於聽到她的呼喚，順著峽谷而來。

“找到上岸的地方了？”

赤靈歸來，她雙眼放光。

赤靈點頭，尾巴指著前頭的地方，不住的呼嚕著。

只可惜，她聽不懂啊！

聽不懂，卻也能瞧明白，往前走，就有地方上岸。

這條河，在懸崖之下，在峽谷之間。

峽谷似連線天際，根本爬不上去；如今能想的，也只有順著河水，尋上岸的地方。

沉沉幾個吐氣，寧夏糾結半響之後，解了他的腰帶，將二人的手腕綁了起來。

她的力氣，要帶著他，確實不容易；綁起來，這樣不至於讓他被水沖走。

她這行為，靠在他肩頭的人，嘴角又是一勾。

靠在邊上，藉著水的衝力，往下游而去。

周宇鶴一動不動的，倒是能浮在水面。寧夏順水而遊，磕磕撞撞的，到底還是成功看到了岸。

兩道峽谷之中，一道不算寬的缺口出現在眼前。

這缺口，看起來像是通向什麼林子的。

“終於能上岸了！”

呼了口氣，拖著死屍一樣的人，費力的上岸。

終是上了岸，寧夏躺在地上，累的大口喘氣。

抬手抹臉，那綁著的手，自然帶了過來。

上次落崖，是被染九算計；這一次，遇著天災，他還是這麼弱，一樣的中毒。

她怎麼覺得，老天好像嫌她被他虐的不夠，還要讓她重過一次苦日子？

無奈的解了手腕上的腰帶，寧夏試探的往他肚子上壓了壓。

然後，就看到他吐了水。

“……”

沉默半響，寧夏轉向瞪著雙眼，一瞬不瞬看著的赤靈。

“赤靈，我警告你，從現在起，不管瞧著了什麼，都不許告訴他，明白嗎？”

赤靈不明所以，卻也乖順的點頭。

寧夏這才解了他的衣裳，合了手，往他心肺之處壓著。

人工呼吸，上次落水就是這般救他；結果他反過來罵她不要臉，罵她乘人之危。

若有選擇，她真不想救！

冰涼的唇壓來，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手指微勾。

起起落落之間，她時而側頭聽著心跳，時而抬手把著脈搏。

如此反覆數次之後，她的唇落下之時，與他睜開的眼，對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