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烏茲又沉默了很久。“但問題是,他們可不是僱你來幹這個的。你我都知道,如果你不聽使喚,要自行其事——那得有成績才行。如果你勞而無功,那就證明不了你行動的正確性。你就得為自己的不安份守己和不聽號令而吃苦頭了。”
亨特逼視著查烏茲的眼睛,嘴裡毫不退讓。“我確信這個叫貝爾·加拉的人應對利奧納多。達。芬奇機場的爆炸案負責。我還確信他現在正策劃別的更為兇險的恐怖行動。我就要掌握他的陰謀了。我心中已經有數,腦子裡能感覺到就要出事了。如果我繼續追蹤,我能制止這事的發生。”亨特將雙拳放到桌上,用力伸開手掌:“要是你現在將我拽出此事,我就辭職。這一點我也是確信的。”
查烏茲看上去有些吃驚。“我不會拽你出來的。如今你已騎虎難下。已有許多人對你的行動有所瞭解;很快他們就要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梆。所以你得幹下去——但最好是幹出點名堂來。如果到最後你一無所獲,那就有你好瞧的了。事情就是這樣。”
“哼,”亨特的聲音冰冷,臉上肌肉僵硬。“你是說沒人支援我。要是我勞而無功,你還會解僱我。我可不太喜歡這種結果。”
“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查烏茲的聲音變得格外柔和,而這正是最危險的訊號。“我會在國務院為你開脫——但以不損害我自己的利益為限。我的人如因聽令而犯錯,我是要負全部責任。但你是在違令,違反我的或國務院的命令。有可能你的行動是正確的,但如果你錯了,我不願因你的錯誤面遭責,明白了?”
亨特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當然,標準的行事程式。”
“就是啦。你要是把事情搞糟,倒黴的就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亨特點點頭。“我明白。”
“那好。這樣就沒問題了。”查烏茲將剩下的酒喝乾,站起來說。“把這一點寫到你的下一張騙錢單上吧。我得去趕飛機了。”他停了一下,低頭注視著亨特,淡褐色眼中的光芒柔和了一點。“國務院所有的海外機構都仍受命向你提供全面合作,直到事情搞成一團糟為止。注意別讓這種事發生吧。”
“多謝了,先生。”
查烏茲冷淡地一笑。“祝你走運,大兵。”他一個漂亮的轉身,就象在軍營的操場上一樣正步走了出去。
亨特回到本。格拉漢姆的辦公室時,格拉漢姆正在等他,桌上放著亨特的兩樣東西。
“他的照片,”格拉漢姆不無自得地說。“還有他個人的全套檔案材料。他的名字是叫阿罕默德·貝爾·加拉。我幹得不賴吧,老夥計?”
“確實不賴。”亨特能指望的東西都有了。他站在書桌前沒動,伸手拿起貝爾·加拉的半身照片。他一直在追蹤的那個模糊的影子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得承認,這些東西得來全不費功夫。”格拉漢姆告訴他。“我那位摩洛哥使館的同行很樂意合作。你要找的這個人似乎參予過謀殺他們國王的陰謀。只要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他們會很高不看見他被關在別人的監獄中。你別擔心,我沒告訴他們你估計的那件事。”
照片裡的貝爾·加拉身著摩洛哥皇家陸軍軍官制服,雙眼注視著亨特,面容瘦削而英俊,神態高貴而嚴肅。亨特竭力將他的形象印入自己的腦中。
“這照片是他在五年前拍的,”格拉漢姆說,“現在的形象要老多了。”他敲敲檔案袋,“摩洛哥秘密警察搞的。是法文,但我想你能看懂。”
亨特點點頭。他放下照片,翻看了一遍檔案材料。材料似乎是流水賬般地記錄到他參予謀殺哈桑國王的事件為止。材料後面有一紙附件,對貝爾·加拉有詳細而正式的描述,還附有他的指紋。亨特已經能聞到貝爾·加拉身上的邪惡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