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氣息壓迫著她,清眸中凸出的山石越來越大,她彷彿看見了死神在向她招手,馬車仍在繼續飛奔,可她感覺沒那麼痛了,意識抽離她的身體,頭一偏,昏了過去。
方寒看著馬車後狼狽的女子,不忍的對著車內的蕭寧瀾道,“殿下,太子妃已經昏過去了,是不是……”
蕭寧瀾睜開眼睛,將車簾撩起一條縫,往後看去,只見昏厥的顏小玉狼狽不堪,渾身上下除了後背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一人寬的血痕猙獰的延伸向遠處。
看著顏小玉被繩索拖拽著撞向馬路上一塊突出的山石,蕭寧瀾的眸光一緊,她嬌弱的身子抖了一下從斷石上飛速劃過,斷石頓時被染成血紅,淋漓鮮紅從石尖上落下,陽光下觸目驚心。
顏小玉突然揚起頭,不斷的吐出鮮血,飛速的前進中,他看見了她血肉模糊的胸口,血腥味瀰漫在山間的空氣中,蕭寧瀾淡然一笑,放下車簾,“繼續,直到下一個村莊停下。”
方寒無奈的看著馬車後奄奄一息的女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到了牛家村的時候,顏小玉已經氣若游絲,隨行的御醫將她從馬車的繩索上解下來,看著她胸口猩紅一片,無奈的嘆息道,“這樣的外傷,恐怕不適合趕路。”
蕭寧瀾在一邊看著,扶著下巴皺眉道,“有那麼嚴重嗎?我看著她從兩丈多高的圍牆上跳下來,都沒有摔死……”
御醫搖頭,吩咐人輕手輕腳的把昏迷的顏小玉抬了進去,阿雅被捆綁著推進馬房的時候,一見被抬著的顏小玉,眼眸瞪的如銅鈴般,掙扎著想要掙脫繩索,卻被侍衛點住了穴道。她喉嚨發出嗚咽之聲,咬牙切齒的樣子,彷彿想要蹦過去一口把蕭寧瀾的脖子咬斷。
蕭寧瀾對阿雅的威脅視若無睹,舒展著雙臂,看著空蕩蕩的客棧道,“傳訊息回京,太子妃身體抱恙,所以要休息幾天才能繼續趕路!”
這次跟著一起出行的,全部是蕭寧瀾的心腹,眾人不消多說,就立馬明白了蕭寧瀾的意思,這一路,吉凶未卜,多留三天的時間在路上,前面派出人前去大點探路,接下來的押運也會順利很多。
顏小玉躺在床榻上,氣若游絲,胸口和身體彷彿著火了般的痛,她緩慢的睜開眼睛,顫抖著乾裂的嘴唇,“水……”
旁邊守候著的蕭寧瀾冷然一笑,靠近床榻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要水!”顏小玉虛弱的喘息,緩慢的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包紮過來,潔白的繃帶,將她纏的彷彿一個木乃伊。
蕭寧瀾點頭,走過去拿起茶壺,對著顏小玉的嘴巴道,“想喝水嗎?那你告訴我,你偷我的那些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麼?”
顏小玉眨巴著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的精。子,虛弱的閉上眼睛,她不要喝水了,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偷他的精。子是為了給明玥研製解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寧瀾和風漠宸不對盤,她萬一告訴他,那不是以後更沒機會偷他的東西了?
蕭寧瀾見她閉上眼睛,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樣子,邪氣的一笑,將茶壺嘴湊近她的嘴邊,淡淡的道,“我們是夫妻,其實你告訴我實話,說不定我直接就給你了,這樣偷偷摸摸,傳出去,別人該以為是你飢渴過度了!”
顏小玉張開嘴巴,喝了幾口茶水,感覺力氣回來了一些,蹙眉道,“阿雅呢,我剛剛好像聽見她的聲音了。”
蕭寧瀾臉色一變,將茶壺丟在一邊,眯眼看著顏小玉,這個女人,軟硬不吃,冷聲道,“阿雅是個啞巴,你要怎麼聽見她的聲音?”
顏小玉點頭,緩慢的閉上眼睛,虛弱的道,“對哦,可能是我的幻覺,我一定要告訴阿雅這個好訊息,我做夢,她會說話了!”
蕭寧瀾臉色越發難看,鳳眸看著床榻上被折磨的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