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已經乾涸的血跡,那是船長提瑞安上次使用這臺裝置後留下的。
光頭大副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作為船長最心腹的手下,艾登對這臺裝置十分了解。
異常203,覓血羅盤,一臺結構複雜、原理不明的黃銅機器,曾經是寒霜女王的收藏,現在是提瑞安船長的所有物。
這臺機器在擁有排名的「異常」中應該算是比較有「正面作用」的那一類,它的中心小碗中可以盛放血液,並在吸收鮮血之後用一系列的羅盤指示出使用者「血親」的方位,其指示優先順序與血緣親疏、距離遠近、使用者意願都有一定聯絡。
和大部分具備直接惡意,僅僅保管不當使可能致命的異常比起來,覓血羅盤在「保管」方面相對安全,它不需要什麼特殊的封印條件——但與之相對的,這臺裝置一旦啟用,使會展現出險惡的一面。
首先,一旦向它注入過鮮血,使用者便會不斷受到羅盤的引誘,產生向其持續注血的衝動,心智脆弱者甚至會在不間斷的放血中把自己活活放死,其次,覓血羅盤雖然確實能幫助使用者找到「血親」,但它往往會在這個過程中「夾帶厄運」,在使用者和血親靠近的過程中不斷將事情引向精糕的一面。
僅艾登知道的,異常203就有過指引一位父親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卻在二人見面時令其陰差陽錯互殺身亡的「事蹟」。
不過這些負面影響對提瑞安船長而言一向沒什麼所謂——船長的意志強大,足以抵抗覓血羅盤的「獻血引誘」,而至於血親靠近過程中的厄運傾向……
首先,船長和露克雷西婭小姐絕不會在異常203生效期間見面,其次,艾布諾馬爾父子間向來「父慈子孝
哪怕是覓血羅盤,也不會搞出比兩艘詛咒戰艦見面之後就互相火力覆蓋更「瘟釁核幕」的團圓景象了。
在過去的半個世紀裡,提瑞安船長時常會將覓血羅盤當成某種「警戒裝置」,用它來確定失鄉號是否返回了現實世界。
艾登和水手們圍攏在異常203周圍,好幾雙眼睛都死死叮著這黃銅裝置周圍的幾個帶有複雜花紋裝飾的古樸羅盤。
那些齒輪和指標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說不定它只是想活動活動,」一個腦門上破了個洞的水手小心翼翼地說著,似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這東西平常都一動不動的……」
艾登瞪了這水手一眼:「不會開玩笑可以不開。」
「要不……咱們把中間殘留的血擦掉?」另一名乾屍般乾癟的水手開口,「要不總覺得這玩意兒隨時要「醒,過來。」
「不行,」艾登搖了搖頭,「船長交代過,羅盤中心的血不能手動擦掉,要等七十二小時,讓羅盤自己吸收乾淨。」
「……提前擦了會發生什麼?」
「沒人知道,能把‘異常,的正確使用方法總結出來就已經夠不容易了,誰會吃飽撐的去測試各種錯誤操作,」艾登隨口說道,「要不你試試?算你為人類文明做貢獻。」
「不不不,我就是這麼一說。」
艾登冷哼了一聲。
「咔咔——」
就在這時,覓血羅盤突然又傳來了那輕微的機構執行聲音,大副和水手們之間的交談瞬間被打斷,艾登第一時間看向這臺機器,他看到這東西的邊輪漸漸開始震額,其邊緣的數個羅盤指標也猛地抖動起來,緊接著,所有的指標都突然指向了普蘭德……周圍,
覓血羅盤再一次安靜下來,這一次似乎是真的不會再有動靜了。
它所有的指標都避開了普蘭德。
艾登和水手們面面相覷。
「……我就說這玩意兒只是想活動活動……」
「住口。」艾登打